我内心不禁升起疑云,微微蹙眉,看向楼少棠。
楼少棠面色已不知何时回复到了先前那般淡定,又给我夹了筷菜。
“怎么了?怎么不吃了?”看我放下了筷子,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楼少棠似是不解地问。
我扯扯唇,故作无事地摇下头,重新拿起筷子。
可能是见气氛被自己搞砸了,楼安琪立刻又转了个愉快的话题,大家欢畅的情绪又再次被调动起来,这个小插曲也便很快被忽略。
吃完饭,大家去了客厅,喝茶吃点心,一起守岁。
我从洗手间出来见楼少棠不在,就问小宇,小宇说他上楼了。以为他是刚才喝多酒不太舒服,回房间休息,于是我不放心地上去看看。
进到房间,看他不在里面,我又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就见楼少棠站在阳台上,他一手搭在铁栅栏上,一手夹着烟。
虽然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表情,但从烧了一大截的烟灰来看,他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我慢慢走过去。
不知是我走路太轻还是他想得太入神,直到我站到了他身后,他都没有发现。
“老公。”我轻轻唤了他一声。
听见我声音,楼少棠身体微顿了下,旋即转身,脸上柔笑一如往常。可不知是不是光线问题,他眸子看上去却很幽暗,不似面容那般悦意,好像还有些盈盈水色。
看了眼他手指间即要燃到尽头的烟,我问:“怎么站这里?不冷吗?”
楼少棠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立刻把烟丢到地上,脚轻捻了下,“透透气。”他轻笑一声。
尽管他神色轻快,但我总感觉他藏着什么很沉重的心事,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吃饭时,楼安琪提到的那个“可儿姐姐”,就问他:“刚才安琪说的那个可儿姐姐是谁?”
楼少棠面容一滞,很快又笑,轻描淡写地说:“一个亲戚。”
“亲戚?”我挑了下眉,疑惑未被打消,继续问:“那你们为什么反应这么怪?好像不愿提到她似的。”
“因为一些不愉快的事,她和我们家断绝来往了。”楼少棠立刻解释。
“哦?”我了然地笑起来,心头疑云瞬间消散。
“对了,你什么时候见的安琪,还把我照片给她看了?”
“就是和你一起去法国的那次,你过敏那晚。”
“?”
见我满面疑惑,楼少棠把事情和盘告诉了我。
那晚他帮我涂完药,见我睡着了,他本也想留下来的,但突然接到安琪电话,说出了车祸。因为之前就知道楼少棠来法国了,所以她第一时间就找他求救,他连夜赶去了她学校。
由于事发突然,他来不及给我留言,以为我会一直在酒店的,所以也没给我发消息,哪知等他回来才发现我已经走了。
听完他叙说,我很惊讶。原来那次他不是故意不辞而别,是事出有因,而我却误会他对我喜怒不定,冷热无常。
可这样的误会全是因为我们彼此都把真实的想法和情感藏着掖着,不让对方知道。
现在幸亏我们在一起了,不然这个误会将永远成为误会。若诸如此般的误会太多而不被一一解开的话,就有可能造成两人的隔阂,有了隔阂,再好的关系也会受到伤害。
想到这里,我不禁搂住楼少棠的腰,微仰起头看着他,有感而发地说:“老公,以后我们要坦诚相待,不要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好吗?”
楼少棠柔笑的眉眼又深了深,将我被吹拂到脸颊上的发丝轻轻捋到耳后,“好。”在我脸颊上印上一吻。
下一秒,一声嘭响在耳边爆开,刹那,夜空中绽放开绚烂瑰丽的烟花,我俩同时仰起头。
大概是被这五彩缤纷的烟花和跨年澎湃的气氛所感染,楼少棠偏过头看我,声音抑不住激动地说:“老婆,以后我们每一年都一起过,好吗?。”
我觉得他这话说得好傻气,笑嗔他:”废话,我是你老婆,不跟我过你想跟谁过?“
他笑起来,“对,老公只跟老婆过。”开心地说:“老婆,新年快乐!”
凝视他漆黑瞳孔里闪耀的亮光,我也心怀激荡,回道:“老公,新年快乐!”勾住他脖子,吻上他温热的唇瓣。
楼少棠扣住我后脑勺,热烈回应。
在迷幻炫彩的烟花下,我们深情热吻……
回到客厅,小宇跑来跟我说他要回去,哪知楼安琪立刻跳到我们面前,拦他,“干嘛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小宇嘴角微微抽了下,“我,我还有点事。”
“大过年的还有什么事啊?”楼安琪追着问。
我也奇怪,说好留在这里过年的,怎么突然要走。
看小宇脸色有些不自在,就把他拉到一边,问他:“怎么了?怎么突然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