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露露,我他妈知道你在里面,我数到三,你要再不滚出来,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男人声音里的怒气越来越旺。露露有些坐不住了,也不敢去看沈亦茹,低着头,二姑脸虽白着但还算镇定,暗暗捏了捏露露的手,似是在示意她别紧张。
沈亦茹在初听见男人粗鲁的骂声时秀眉就皱成了结,朝露露和二姑看眼,然后问急匆匆走进来的佣人,“怎么回事?”
佣人秉告说:“门口有个男人来找露露小姐,说是她老公,要带她走。”
“胡说八道!”听见佣人的话,二姑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跳脚,“我家露露根本不认识这人!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流-氓,满嘴放屁!”
人做了亏心事,一着急就容易此地无银,还暴露本性,二姑现在就是这样。
我敛住笑,故作不解地问:“咦二姑,你怎么知道这人是小流-氓?”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往门口处望了望,装的以为是那男人进来了,而我没注意到。
被我状似无意的将了一军,二姑噎了下,窘迫得脸红白交错,“我,我猜的。”然后又怕沈亦茹不信,继续解释,“你听他骂人的腔调,不是小流-氓是什么?楼夫人,你可千万别听他胡说。”
我表示赞同,“嗯,这倒是。”又露出疑惑,“不过不认识,他怎么叫得出露露名字?”
二姑彻底懵住了,这个bug她竟然没想到。
我浅勾下唇,朝沈亦茹看去。以为以她谨慎的性格一定会把这事搞清楚,但出乎意料的,她竟让佣人把那人赶走。
就在我万分不解沈亦茹为何如此反常时,一个头染黄毛,长得流里流气年轻男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露露蹭一下站起身,满面惊恐。
“你个臭婊子,竟然敢背着老子偷男人,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黄毛跨步冲向露露,一把揪住露露头发,利落地啪啪两巴掌甩她脸上。
露露被打得连声哭叫,但黄毛不解气,又把她往地上一推,狠踢她,边踢边恶狠狠道:“妈逼,给老子戴绿帽子,活腻味儿了!”
见露露被惨打,哭得稀里花啦的,二姑吓坏了,立刻发挥她泼妇本色,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使劲打男人头,“臭流-氓,你给我住手!”
男人正在气头上,被二姑突袭立马回过头,反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这记耳光的力道不小,二姑被扇得身子转了个圈,要不是有沙发挡着,估计就跌到地上了。
啊——
懵了2秒,二姑歇斯底里地狂叫,像条恶狗般朝黄毛扑了过去,“你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可二姑哪是黄毛对手,还没到人跟前,就被黄毛一抬腿踢中肚子,一屁股摔坐到了地上。
看见二姑和露露两人被黄毛揍得鼻青脸肿,颓败得跟2只被人拔光毛的鸡似的,我特别解气。
活该,这就是她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后果!
却又立刻觉得诧异。因为事情发生到现在,沈亦茹始终淡定地坐在沙发上喝茶,面庞丝毫没有震惊之色,更无要阻止的意思,好像眼前什么事也没发生。
怎么回事?
我蹙眉,满心狐疑。
这时,二姑咬着牙,满脸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楼夫人,你,你千万别听,别听这臭流-氓胡说。”她揉着被打肿的脸,磕磕巴巴地对沈亦茹说:“他只是,只是我家邻居,和我家露露……”
“邻居你妈逼!”二姑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黄毛粗鲁地打断,瞪眼冲她骂道:“死婆娘,睁大你的狗眼,”手指向露露,“老子是你女儿男人,她肚子里孩子的爹。”
“你你,你放屁!”真相被揭穿,二姑惊怕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死不承认,急切得对沈亦茹摆手,澄清道:“楼夫人,你千万别信他,我家露露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他一直喜欢露露,死缠着她。”
“呵,没关系?”黄毛似是早知道二姑会这样说,邪坏一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滑了几下,随即把屏幕那面往二姑眼前一举,吊儿郎当地抖着腿道:“这叫没关系?那怎么着才叫有关系?”
二姑痴呆地盯着手机屏幕,脸惨白惨白,由于惊吓过度,嘴都不自觉地张开了。
见她一副吊死鬼的样子,我笑了。因为黄毛给她看的是什么我一清二楚,就是私家侦探给我看的那些——他和露露的床照。
“这,这照片是你做的!”到底是块老姜,二姑回神挺快的,继续不要脸地抵赖,“楼夫人,你可不能被他骗了,我家露露是清白的好姑娘,除了少棠没别的男人。”
沈亦茹跟没听见似的,仍旧悠哉悠哉地啜着茶。我实在没耐性再跟她和二姑耗下去,直接从包里把私家侦探给我的有关露露和黄毛交往的所有照片拿出来,递给沈亦茹,“妈,我这里有些东西,你看一下。露露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少棠的。”
二姑惊惧地瞪大眼睛,片刻反应过来,伸手指着我,“哦,原来是你搞的鬼!”因为气愤和恐慌,她手抖得厉害。
我不否认,冲她得意一笑。
这出戏就是我导的。
黄毛是社会上混的小痞子,和露露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但两人早就勾搭上了,后来露露怀孕,大概是看正好和她在“天悦”做楼少棠秘书的时间对的上,二姑就将计就计,想借此敲楼家一笔,哪知道沈亦茹竟让露露生下孩子。但露露却没和黄毛分手,我猜她也是没把握能被楼家接受,所以才给自己留条后路。
从私家侦探那儿知道真相后,我立刻把露露这段时间在楼家生活的照片发给黄毛,告诉他露露要带着他的种攀高枝儿。黄毛一听立马爆了,于是就有了刚才那幕精彩戏码。
照片还在我手上,可沈亦茹连瞥都瞥,不急不徐地放下茶杯,“老孙。”她用平常那般沉稳淡如的声音叫管家。
管家刚才一直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此刻听见沈亦茹叫他,立刻跑了过来。
“大夫人。”在楼家做了一辈子,他也是见惯了这类奇葩事,所以很镇定,恭敬地站在沈亦茹面前,等候她指示。
二姑和露露目光紧紧攫着沈亦茹,看样子紧张得呼吸都快停止了。我却是惊讶无比,紧抿着唇望着她,怎么也想不透她为何如此冷静。
客厅里的气氛就此变得异常凝固。
沈亦茹谁也没瞧,对管家说:“让人去把她东西收拾掉。”
管家听命地点下头,下去了。
沈亦茹赶露露走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了,二姑哭丧着脸,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楼,楼夫人,我家露露真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