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命好,我和小妈你可没得比。”我笑眯眯地望着徐曼丽,一脸羡慕嫉妒恨地说:“小妈你生了个儿子,不但招了儿媳,还招了女婿。”
噗——
夏佩芸一口茶喷了出来,刚要笑,估计是想到现在和徐曼丽是阶级盟友,赶紧拿手掩住嘴憋住,脸都被憋成了猪肝红。
徐曼丽端杯子的手僵在半空,呆看着我,被噎得半个字都放不出,脸白了转绿,绿了转红,红了又转紫,跟调色盘似的精彩极了。
我勾唇一笑,又看眼夏佩芸,想她和徐曼丽是好姐妹,那怎么也该让她们“有福同享”吧,于是,又故作遗憾而谦虚的对她说:“没博到头彩是挺可惜的,所以今后我就要调整心态,好好向二婶你学习万年老二的精神。”
夏佩芸别的地方猪脑子,但对别人嘲讽的话却是一听就懂,所以立刻就听出了我在暗讽她嫁给老二,生的儿子也是老二。气得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说什么你!”把手里的杯子砸向我。
我眼疾手快地拿杂志一打,杯子不长眼地飞到了徐曼丽那儿。
啊——
滚烫的茶水浇了徐曼丽一身,她尖叫地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掸衣服上的茶叶和茶水。
听说她身上这套衣服是全球限量版,才穿了没几次,现在可算是报废了。
夏佩芸顾不得再和我撕,这祸是她惹的,她也慌忙拿纸巾帮徐曼丽一起擦衣服。
看着眼前被狼狈不堪取代了神气活现的两个女人,我幸灾乐祸地勾起唇瓣,转眸,无意看向对面。
只见郑可儿正看着我,见我看她,她冲我感激的柔婉一笑。
我微微一愣,是我看错了吗?刚才她看我的眼神怎么好像有点阴谲。
我疑心地盯着她,她也直直迎视我,笑容里没有一丝心虚和伪装,纯净坦荡的。
看来是我眼花了。
放下心,我又看向沈亦茹。自始自终她都像不在这个客厅一般,一语不发,淡然地自顾喝茶。不过现在看她嘴角泄出的那一丝微乎其微的笑意,原来她不是完全视而不见的,装逼罢了。
呵,内心鄙视地笑了笑,不再理这帮心机货和小丑,我起身上楼。
一回房间就躺到了床上,和她们斗心挺累的,更主要的还是心里压着的那块巨石,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想到这里,我又睡不住了,立即爬起来把藏在衣柜下的报告拿出来。
刚准备绕开线圈,瞟到右下角时手顿住了。
难怪上次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是这儿有个像是油渍的污点。
奇怪,哪里沾到的?好像没在吃饭的时候有拿过这份报告呀。
我前思后想怎么也记不起来。
哎,不想了,头疼。
揉了揉太阳穴,我打开袋子,抽出报告又重新看了一遍,心情更沉重了。
想起简苏给我的那个医生电话,我拿出手机刚想打电话,只听房门被人敲了2下,“大少奶奶。”
是刘嫂。
我收起电话,来不及把报告塞回文件袋,直接往枕头下一塞,走去开门,“什么事?”眼下意识看向她手上的托盘,只见上面有一个碗盅。
刘嫂把托盘往我面前递了递,和善地笑说:“大少爷刚刚临走的时候吩咐我,给你煮碗燕窝。”
我现在哪有胃口吃东西?
想说不吃了,但又一想,煮也煮了就算了。
又看眼碗盅,我淡淡道:“拿进来吧。”走回房里,坐到沙发上。
刘嫂把燕窝搁到茶几上。
见我没动,看出了我没有要吃的意思,她叹口气,“大少奶奶,有些话不知道我当说不当说。”
我抬眸看她,她一脸忧愁,很为我担心的。
在这个家里,她是除楼少棠外最关心我的人。
“什么话?你说。”
刘嫂又微微地叹了口气,说:“大少奶奶,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不好受,这事儿要搁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不好受,但你千万别想不开、钻牛角尖。”
她像个慈母般,话说得极为语重心长的,“大少爷有多爱你,我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事他也不想的,全是命运弄人。如果你要为这和大少爷分开,那你们两个人都会痛苦。”
“大少奶奶,那个孩子对大少爷来说不算什么,无非就是家里多口人而已。等你们将来有了孩子,凭大少爷对你的爱,一定是会疼你的孩子的。”
“我的孩子?”
“对啊。”以为我只是喃喃重复她的话,并没听出我语气里淡淡的悲哀,刘嫂继续劝道:“你的孩子才是大少爷和你爱的结晶。”
听她这样说,我立刻苦笑,“难道恒恒不是他们当年爱的结晶吗?”
记得楼安琪说过,楼少棠和郑可儿两人当年可是爱得难分难舍,如胶似漆的,差点就要结婚了。
刘嫂噎了下,可能是以为我介蒂郑可儿和楼少棠的过去,她又开导我,“郑小姐和大少爷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大少爷对她只是还债,没有感情的,你不用放在心上,大少爷现在爱的人是你。”
她打开碗盅盖,拿勺子帮我凉燕窝,“大少奶奶,你现在要做的可不是伤心难过,而是好好调养身体,尽快给大少爷生个孩子。这样,以后谁也捍动不了你的地位。”
刘嫂这个年纪的女人思维是很传统的,认为只有孩子才能让女人稳固家庭地位。当然,大多数家庭也的确是这样的。
尤其是像楼家这样的豪门,孩子不仅对女人来说太太太重要了,对男人也一样,不然沈亦茹不会天天盯在我屁股后面逼我。现在有了恒恒,她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也不会再催我了。如果是从这点来说,不谓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