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料到她责问我的是这个,愣了瞬,定定看着她。
她目光充斥着审视和疑心,我不禁想起以前楼少棠还是植物人时,只要我和哪个男的打电话,或者被她碰到我和男的在一起,她就会像这样审问我,好像那些男人个个都和我有一腿。
一开始我还会解释,后来烦了也麻木了,就故意承认,气她。为此,她没少对我动过手,我也因此被她认定是个婊-子荡妇。
不过那时我还不爱楼少棠,所以每次她打我,我也都不客气地还手。可是今非昔比,我不能再气她,更不能动她一根指头。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见我没回她,她更严厉了,也更认定我和翟靳有不正当的关系。
虽然我和翟靳的确做了一件对不起楼少棠的事,但这与她认知的不正当关系性质是截然不同的。
要说以前她这样认为我能理解,但现在我和楼少棠都复婚这么久了,我是不是守妇道,行事是否循规蹈矩,她难道还不清楚?
为了不落人口实,不让狗仔有任何捕风捉影的机会,我现在几乎都不应酬,和男客户谈事情都会带上秘书一起,张扬大胆的作风也收敛了许多。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改变了这么多,那张她贴在我身上的侮辱标签,她始终不肯揭掉。
尽管心里很委屈很不舒服,但我还是平心静气,善笑地对她说:“她哥哥和少棠有生意往来,所以我们认识。”
我也不算骗她,只是没告诉她,其实那人她也认识,就是那天在“天悦”周年庆宴会上拿叉子飞郑可儿,废她手腕的男人。因为那天我是翟靳的女伴,如果这样说,她会百分百认定我和翟靳有不正当关系。
一听是缘于楼少棠,沈亦茹敛起审度的眼神,打消了那份疑心,但脸容依旧不悦,“回房去吧,都几点了?!以后不许再这么晚,10点前必须睡觉!”
她口气是训斥的,我更不爽了,但没说话,抬脚走人。才走了2步,只听沈亦茹的声音又起,“涂颖,这个孩子我是一定要见到的,如果你不让我如愿,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脚步顿了顿,一句话没回继续朝房间走,可内心强撑的意志已被她的警告摧毁了,回到房间,我就坐到沙发上,掩面哭泣。
接下去的路太艰难了,要过的关好多。
先是向楼少棠坦白,他会是怎样的反应我不敢想;再是验明孩子的身份,如果幸运是楼少棠的,我还要极尽全力地保住,不能出一点意外,这不仅是为我和楼少棠,也是为沈亦茹;但如果不幸不是他的,那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我越想越喘不过气,压力大得快要爆炸了。
笃笃——
房门被人敲了2下,我抬起脸,赶紧拿纸巾把满面的泪水擦干净,拉开嘴角让自己笑,起身去开门。
刘嫂端着杯牛奶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慈祥关切的笑,“大少奶奶,牛奶。”
我让她进来。她把牛奶放到茶几上,“趁热喝吧,喝完早点睡。”
我坐回到沙发上,端起杯子刚要喝,只听刘嫂紧张地问:“大少奶奶,你哭了?”
我抬头看她,她正盯着我的眼睛,一脸担忧的。
因为哭得很厉害,我眼睛很肿,骗不了她,只好说:“刚才在看一部很感人的片子。”
刘嫂面色明显一松,无奈地笑了笑,用劝说的口吻道:“大少奶奶,你现在怀孕了,可别再看悲剧,多看些轻松的综艺节目,让自己多笑笑,心情愉快生出来的宝宝也会健康漂亮。”
“嗯,知道了。”我笑笑,喝了口牛奶,问她:“对了,找到二少奶奶了吗?她是在她哥家吗?”
“没,她没去。”刘嫂回道,放松的脸庞再次浮起担忧。
“什么?”我吃惊,“她没去她哥家?”
“是啊!”刘嫂愁容满面,“你说这大半夜的,二少奶奶到底跑哪儿去了,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我太意外了,Yvonne竟然没去找翟靳,那她去哪儿了?
“之前那些地方都找过了吗?”我又问。
“找过了,都没有。二夫人已经和管家去警局报警了。”
我紧紧握着杯子,脑中苦苦思寻,怎么也想不出Yvonne还会去哪里。
看出了我的担心,刘嫂宽慰道:“大少奶奶,你就别替她们担心了,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要紧。”头朝我手上的杯子示意了下,“你快把牛奶喝了吧,都快凉了。”
我嗯了声,快速把牛奶喝掉,刘嫂收掉空杯子,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