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苑,看见我脸肿得老高,沈亦茹立刻质问我是怎么回事,楼少棠扯谎说是他拿东西时不小心砸到的。听是楼少棠犯的错,沈亦茹怒脸顿收,咽下了要骂我的话。
吃过晚饭,楼少棠就和老爷子、乔宸飞去了书房谈“天悦”的事。按照沈亦茹的计划表,在10点钟喝完牛奶后,她就命令我关灯睡觉。可我哪里睡得着?!灯是关了,却躺在床上和舒俏微信聊天。
她这2天都在外地出差,双子塔的事是刚从网上新闻看到,在安慰了我一番后,我把怀孕的事告诉了她,她听后差点没晕菜,直呼我倒霉,怎么会这么背!然后也和我想法一致,认为现在并不是向楼少棠坦白的好时机,还是等他解决了“天悦”的事,卸下包袱心情转好了再说。
她说明天下午回海城,和她相约明天出来碰面,详谈怎么和楼少棠坦白后我就睡了。
楼少棠是快天亮时回来的,但他没睡,只洗了把澡换了身衣服就走了。临走前他到床边,俯身在我唇瓣上亲吻了下。他的吻很轻柔,可我却能清晰感觉到他心里的压力有多大,身心多么疲累。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我眼泪从虚闭的眼缝里流出,心很酸很疼,特别愧疚。
由于火锅店还有几天就要开张,事情特别多,当时入股时舒俏拍胸脯承诺不让我操心,所有事都她一人包办,所以一下飞机她就马不停蹄去了那里,我们也就约在了火锅店附近的一家甜品店碰头。
到了店里,来不及点单,舒俏就迫不及待的问我:“你想过了吗,打算怎么跟楼少棠说?”
我刚打开菜单的手顿住,摇头,实话道:“不知道,难以启齿。”
舒俏很郁闷地呼出口气,“真特么操蛋,怎么有这种事!”如昨晚那般,她再度恼嗔。
我很平静,事已至此,再骂再恨也无济于事,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楼少棠会承受不了打击,太过伤心难过,然后去找翟靳拼命。双子塔的事已经让他对翟靳的仇恨到了极限,再知道这事,说不定真会杀了他。
翟靳死不足惜,可楼少棠却不能因为他被毁。
看我不说话,舒俏又说:“实在不行,要不还是继续瞒着,等到了4个月做完亲子鉴定,确认确实不是他的,再告诉他。”
我不赞同,“现在是可以继续瞒着,可要是到最后瞒不住了,不还是要面临这个问题?而且,以我现在的心理压力,估计撑不到那个时候。”
“啊——”舒俏捂住脸,烦躁地叫了声。搓了把脸颊,问:“那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我该怎样说才让将对楼少棠的伤害降到最低?
“要不就实话实说。”舒俏手臂交叠放在桌上,表情是豁出去的,“你家楼少棠内心那么强大,应该不至于受不了打击,再说他又那么爱你,不会怪你的。”
“就因为爱我,他才会受不了。因为越爱越在乎。”我说,眼眶不禁灼热,涌起水雾。
正是因为爱他,在乎他的感受,在当初和翟靳错上了床后,我才会选择隐瞒他。若当时就告诉了他,又何至现在如此痛苦纠结!
可正如舒俏所说,谁会想到这么背!和翟靳的唯一一次,竟然就中了!
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吸进肚子里,我又说:“但现在,除了实话实说,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见我已下定决心,不打算继续隐瞒楼少棠,舒俏无可奈何地说:“对啊,既然如此就告诉他吧,这一关你们总是要过的。”
我紧抿唇瓣,点点头。菜单的一角不知何时已被我捏皱。
为让我从难受的情绪中抽离,舒俏转移话题,“我打算辞职了。”
“辞职?”我诧异,“你这份工作挺好的,干嘛辞职?”
舒俏表情认真,“我考虑过了,既然要开火锅店,就一门心思好好的干,当成事业来做。”
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她现在这份工作虽说收入不错,也算清闲,但缺点是经常要出差。我光顾“雅妍”就忙不过来,不可能再分身管理火锅店,只能靠她。
“也好。”我说:“不过就怕别到时候不赚钱,你连生活费都裹不住。”
话落,舒俏立马连呸了几声,“还没开张呢,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拍了我下手背,“赶快呸掉!”
我拿她没辙,轻笑地侧过脸朝旁边轻呸了声,只听她又说:“你瞧好了,我这次可是给自己下了军令状的,要是不赚钱,我舒字倒过来写!”
听到最后这句话,我突然想到了秦朗,揶揄她,“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舒俏知道我意有所指,噎了下,脸竟然难得地泛起微微红晕。
“对了,上次你和秦朗没再发生什么吧?”
因为秦朗家和舒俏家是一个方向,那天吃完饭后我就让秦朗送舒俏回家。我是故意这样做的,想给他们制造点机会,至于成不成就看他们缘分了。
“能有什么事?!”很清楚我问的是他们有没有再上床,舒俏白我眼,“之前我是喝醉了,要是清醒着还和他干,我真眼瞎了!”
她似乎还是挺不待见秦朗的,我有些不解,明明上次两人已经和好,于是问:“老实说,你现在对他有没有改观,有没有点好感?”
“有啊!”舒俏承认,喝了口香蕉奶昔,说:“他颠覆了我之前的印象,人挺好,长得也帅,但要说做男朋友还是缺了点什么。”
“缺什么?”我搞不懂。
舒俏耸耸肩,“不知道,一种感觉吧。”不等我接话,立刻又口气调笑地说:“不过他器大活好,倒是可以考虑做炮-友。”
“……”我无语失笑,“你不是有炮-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