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少棠呢?”看见他一个人下车,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心不安的突突直跳。
乔宸飞关上车门,“我没找到他。”
我讶异,“他没去翟靳那里?”
“去了,但我到的时候已经走了。他应该和翟靳大打了一架,我看翟靳躺在地上,脸上身上都是血,看场面打得挺激烈的。”
我听得心惊胆颤,翟靳格斗能力在楼少棠之上,不可能不还手任楼少棠打,他重伤成这样,楼少棠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说不定比他更严重。
“那他去哪了?”
“不知道。”乔宸飞说。
他肯定不知道,我这样问也是下意识的,因为太过担心。
“你先别急,我回来就是怕你担心,跟你说下的,我马上再去找。”见我惊慌不已,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乔宸飞安慰我,“你告诉我,楼少棠平时都会去哪些地方?”
自从和我复婚后,楼少棠基本很少在外面活动,除了几个经常应酬客户的会所、饭店,没别的地方可去。
乔宸飞记下我说的那几个地方,“我先去那里找找,有消息给你电话,你别在这儿了,回房休息吧。”
关照我后,他就又开车出去了。
楼少棠不知所踪,让我安安心心在家等根本不可能,于是决定自己也去找找。
我给刘嫂打了个电话,骗她说我公司有非常紧要的事一定要去处理,让她帮我打掩护,若沈亦茹问起就说我在房里睡觉,晚饭等起来再吃。
刘嫂一开始不敢,怕沈亦茹知道了开罪她,她担不起这责任,也担心我会出事,但最后可能听我语气真是挺急的,就心软同意了。挂断电话前,千叮万嘱我要小心。
我没去告诉乔宸飞的那些地方,而是去了和楼少棠一起去过的所有餐厅、电影院、商场等场所。可是,找了一大圈哪都没有他的身影。
半路上,乔宸飞给我打电话,也说没找到。
我彻底慌了。
楼少棠,你在哪里?
从他离开家到现在已经快10个小时了,能找的地方全都找过,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他究竟还会去哪里。
我坐在车里,趴在方向盘上痛哭。
片刻,车窗被人笃笃地敲了2下,我抬起头,落下车窗。
是交警。
看见我他愣了下,而后对我敬了个礼,说:“抱歉女士,这里是黄线不能停车,请你马上离开。”
我抹掉满脸的眼泪,“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说完,伸手去抽仪表台上的纸巾。这时,另一辆车开到我车旁,落下副驾驶车窗,驾驶座上的女人问交警:“不好意思,麻烦问一下去‘绯纱湾’怎么走?”
交警转过身,给她指路。
我脑袋猛打了个激灵。
绯纱湾!
我怎么没想到?!
那里我还没有去找过。
迅速拿纸巾擦干净脸,我重新发车,朝“绯沙湾”驶去。
这是最后的希望。
楼少棠,你一定要在那里!
我握紧方向盘,心中默念。
差不多10来分钟我抵达了绯沙湾,因为正值暑期,来此度假的人很多,停车场停满了车,找不到一个空车位,我开到楼少棠的固定车位。
他的车不在。满怀期望的心瞬时跌坠谷底。
把车停在他车位上,我下车,找了好几个保安,问他们有没有见过楼少棠,但他们都说没有。我又调看监控录像,在攒动的人群里仔细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可结果还是失望。
我心灰意冷。
出了保安室,我朝沙滩走去。
已是午夜,大多数游人都回度假屋休息了,只有少数还在,他们或躺在躺椅上玩手机,或互相追赶、逐浪奔跑,还有几对情侣坐在沙滩上拥抱接吻。
看见那些情侣们,我不由想起生日那晚,楼少棠坐直升机来这里为我庆生的场景。漫天飘落的玫瑰花瓣、飞舞的萤火虫,还有楼少棠手里捧着的那个色晴蛋糕。他深情缱绻的眼神,温柔迷人的微笑,以及我许愿要和他永远幸福,他对我们未来美好的畅想。那些令我甜蜜到心醉的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刚才。
两行滚烫的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一道欢快的歌声被海风吹送进我耳朵里,打断了我伤心的思绪。
循声看去,前方几个青年男女正在BBQ,他们每人手里拿着瓶啤酒,边喝边唱歌。
脑海里不禁又浮现起在法国圣十字湖边与楼少棠、小宇安琪一起烧烤唱歌的情景。那晚,我们也像他们这样开心欢乐。但也是那晚,酿就了我们现在的痛苦。
眼泪流得更汹涌了。我没有去擦,继续向前走,来到一片无人的沙滩。
停下脚步,望向一望无垠的漆黑大海,海浪声阵阵入耳,在安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寂寞凄凉。
再也抑不住心中的悲痛,我对着大海大声呼喊:“楼少棠?你在哪里?楼少棠?”
我泪流满面,痛不欲生,更害怕至极。
害怕他出事,害怕他不要我了,害怕从此失去他。
“楼少棠?楼少棠?”我撕心裂肺地呼喊。
“老婆。”
楼少棠的声音蓦地从我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