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不假思索。不怕她提条件,提条件代表这事有商榷余地。
“离开海城,永远别再回来。”余颖身体重新靠进椅背,悠悠地说,但口气是理直气壮。
我诧怔,不料她的条件竟是这个。
“余小姐是不是搞错了,我们现在谈的是公事。”我快速反应过来,内心发笑,嘴角勾出一丝轻讽的弧度。
余颖却是认真脸,绝不是开玩笑的,“我跟你谈的就是公事。只要你答应,代言的事就没问题,否则就免谈。”
我更觉可笑了,“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问我吗?你不知道?”她也勾唇,反问我,眼中的敌意愈见明显。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只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赤倮倮地表达出来,先不说她于公不专业,于私也暴露出她内心对我的忌惮。看来道行还不够深。
既然她公然和我对立,那我也没必要退让,否则就显得我好欺负了。
“你是怕我和楼少棠旧情复燃?”我讥诮地挑起唇瓣,“余小姐对自己就这么没有自信?”
余颖脸容一僵,显然是被我说中了。
“这和自信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少棠被一些旧衣破鞋影响了情绪。”她很快调整好面容,恢复到刚才的倨傲,不甘示弱,拿难听的话反击我。
我丝毫没被击中,还扯出抹得意的笑,“他有被我影响了?看来我们分开这么多年,我对他依然很有影响力。”端起咖啡,以极为优雅的姿态啜了口,再挑眼看向她。
余颖脸又是僵了僵,比刚才更难看了,还显得有些恼。
我轻蔑地勾勾唇,“既然余小姐这么公私不分,那我也没必要再和你谈下去了,晚点我会让我律师跟你谈。”
以十足的气势对她说完,不理她脸色红白交错难看至极,我放下杯子站起身,转身,款步走出办公室。
走到门口,手刚搭上门把手,我又停下脚步,回过头,“哦对了,你的咖啡豆有点过期了。”
话落,只见余颖脸如同石化了般,我得意地笑笑,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一关上才往前走了2步,就听见办公室里响起一阵砸东西的声音。
秘书心惊地望着我,我面不改色,暗自冷笑。
第一次正面交锋,我胜。
去洗手间,坐在格间里,突然进来一波人,浓烈的香水味瞬间充斥整个空间,强-暴着我的鼻子。
我抬手挥了挥面前的空气,刚要起身,只听一道尖细的嗓音说:“你们有看见刚才去找余总监的那个女人吗?和余总监长得很像。”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不过20出头,挺年轻的,语调里的八卦成分满满。
“看见了。”另一道细嗓子马上接口,“刚开始还以为是余狐狸呢,我正在跟男朋友打电话,吓一跳,后来才发现不是。幸亏不是,不然又要被骂了。”她话音里是对余颖既讨厌又畏怕的。
说完,水龙头即被打开,伴着哗哗的水声又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我也看见了,真的是好像,没想到山寨货这么多!”她语气颇为嘲讽,马上又问:“嗳,你们说那人来找余总监干吗?”
八卦的问题一抛出,立刻引来另一个女人发表意见,“还能干嘛,竞争上岗呗!”
她说着自己就先呵呵地笑起来,光听说话的音调就能想像得出,她现在是何等一副在等好戏看的面容。
“哈哈哈哈,我猜也是!”先前那个讨厌余颖的女人赞同道:“余狐狸这下遇到强劲对手了!”她口气是幸灾乐祸的,不过马上就有人给她泼冷水,“没戏!你以为是个长得和我们楼总前妻像的女人就能待在楼总身边?没姓余的那样有几把刷子,别想拴住楼总。”
说我山寨货的女人话音一落,立刻响起啪的一声。
是粉盒被盖上的声音。
“什么刷子,别说得她好像有多大能耐,还不是床上功夫好,把楼总伺候爽得不要不要的!切?”讨厌余颖的女人很不服气地反驳。
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其他女人的哄然大笑。
而我却是心如刀绞,脑海中不禁浮现起昨天在楼少棠办公室窥听到的那一幕,左手下意识地握紧。
“啊呀,我这不是含蓄嘛,你干嘛把话说得这么白啊?真是的,太不好了!”泼她冷水的那位含娇带嗔地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