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煞白,一看也是受到了极大惊吓的。我从未见他如此慌张惶恐过,心不觉微微一惑。
这时,蕊蕊从受惊中回神,也哇一下放声大哭起来,我立即抱起她,“蕊蕊不怕,不哭不哭?”我边哄边拿手帮她擦眼泪。
安慰了好半天,2个孩子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乔宸飞提出去餐厅吃午餐,想起包里有Yvonne做的吃的,我说:“不用,我带了。”
乔宸飞有些意外,“你带吃的了?”
我笑嗯了声,指向不远处的大草坪,“我们去那儿吃吧。”
“好。”乔宸飞笑应道。
我们离开湖畔去到大草坪那儿,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
我从背包里把保鲜盒一个个拿出来放到桌上,一一打开。
“你自己做的?”乔宸飞看眼这些吃的,问我。
他表情并没有很惊讶,因为他知道这些我都会做,且以前和他谈恋爱的时候,我也经常做给他吃。
我微笑,不置可否。
乔宸飞拿起一块三明治,咬了口。
“好吃吗?”我问。
他咀嚼了几下,笑着点头,“很好吃,你手艺到是没有退步。”
听他赞扬Yvonne做的东西好吃,我唇瓣又上扬了几分。
“好吃就多吃点,这里还有蛋挞和提拉米苏,都是你爱吃的。”说着上,我又把装着蛋挞和提拉米苏的2个保鲜盒往他面前推去。
他没拿,反把保鲜盒推向我,“别光让我吃,你们也吃啊!”
我拿了一个蛋挞给蕊蕊,蕊蕊很开心的吃起来。
见Nino没动,乔宸飞问他:“Nino,你怎么不吃?来,吃一个。”
他拿起一个蛋挞递给Nino。
Nino立马摆手,“我不喜欢我玛芒做的蛋挞。”
我心一凛,正给他拿烤香肠的手一下顿住。
乔宸飞也是一愣,朝我看过来。
我快速反应,压住突然加快的心跳,故作镇定地解释说:“其实这些都不是我做的,是Nino的妈妈做的。”
说完我就意识到不对,因为之前骗他说Nino的妈妈被外派到国外工作去了。
“噢。”
在似是有些意想不到的怔了2秒后,乔宸飞会意地笑笑,表情毫不起疑的,什么也没再问,又拿了块提拉米苏吃。
可能他也忘了吧。
我暗松口气,紧绷的神经一下放松,也继续吃东西。
吃完饭我们又回到游乐区,玩到近5点才从乐园里出来。乔宸飞本说要一起吃晚餐,但我看孩子们都累了,便说下次。
刚把2个孩子抱上车,乔宸飞正准备让开身让我上车,这时,Nino身体突然抽搐起来。
我一惊,他发病了!
“Nino!”乔宸飞措手不及,不知是怎么回事。我来不及跟他解释,焦急道:“快,快拿东西放他嘴里。”
乔宸飞有些慌乱,迅速朝四周扫了眼,看没合适的,他伸出自己的手放到Nino嘴里。
Nino咬住他手,口中吐出白沫。
“宸飞,你快上车,我来开车!”
因为已经历过好几次,此时我已冷静镇定下来,说完就快速跑向驾驶室,坐了上去。
看乔宸飞也坐进车里,我立即发车。
车开出去后,我看眼后视镜。乔宸飞抱住还在浑身抽搐的Nino,所有注意力全在他身上,神情凝重而焦灼。
认识他以来,我还从未见他有过这般神情,心中不禁微动。
对Nino发病也早习已为常蕊蕊坐在Nino另一侧。但因为还小,不懂这病的严重性,所以她表情懵萌的,看着他。
“Nino有小儿癫痫。”我平静地说。
“小儿癫痫?”乔宸飞抬头看向我,十分诧惑的。
我嗯了声,如实相告:“Nino是早产儿,这是后遗症。”
乔宸飞眼睑很明显的猛然一跳,马上再次低头看Nino,紧皱起眉头,表情变得比刚才更为沉重,似乎还夹杂着些许愧意的,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握紧,攥成拳头。
我内心微微起了疑惑,但因为要开车无法仔细辨别,就在我视线刚转回前方,只听他问:“你们没有带他做治疗吗?”
我再次看他眼,“做了,但一直都是保守的药物治疗,若想彻底根治,医生说要做开颅手术,但Y……”差点说漏嘴,我及时改口,“但他妈妈觉得风险太大。”
乔宸飞沉默不语,片刻,又问:“他是不是经常像这样发病?”
我又嗯了声,“小的时候还好,最近频繁了,可能是到了新的环境身体不适应。”
乔宸飞似是胸口沉闷的叹出口气,“还要多久到?”他冷不丁地调转话锋,语气里透着焦急。
我微愣了瞬,“下个路口就是了。”我回道,立刻又加大些油门。
不一会儿就到了医院,刚把车停稳,乔宸飞就迫不急待打开车门,抱起Nino,跳下车往急诊大楼冲。
我把蕊蕊抱下车,没急着进去,而是先给Yvonne打了个电话。这不算小事,我不能瞒着她。
Yvonne听了,不及我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想她定是马上就赶过来。
我把手机放回包里,牵起蕊蕊的手进了急诊大楼。
来到急诊处Nino已被送进了急救室,乔宸飞站在门口,目光紧盯关闭的大门,目光似是要望穿这道门一般。
看眼他垂在腿侧,紧紧握成拳头的2只手,又看眼他毫不掩饰的万分担忧面容,我抿抿唇,犹豫了几秒,走上前。
“宸飞,你……”我顿下话,乔宸飞转头看我,我继续:“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Nino他……”
“他是我儿子。”
他抢断我,话说的十分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