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重展毫不在意的姿态,拿出手镯,强行将它带到女人纤细的皓腕。
他从没这样强迫过她,女人不禁一惊,条件反射的缩回手,可被早已料到她会如此做的他又拉了回来。
由于他力道用的有些许重,女人重心不稳,脚步向前踉跄,跌进了他怀里。趁她在稳住脚步,他迅疾把手镯戴到她手腕上。
女人登时又愤怒,用力扯开他扣在她腕上的手,抓住手镯要将它摘下来。见她反应如此激烈,他强压的心痛不知为何就瞬化成了恼意,在女人即将扔掉手镯的那刻,他脱口而出,“你要是摘下来,我就把那晚的事告诉楼少棠。”
话落,女人愣住了,他自己也愣住了,为自己怎么会说出这般威胁女人的话。他根本就没要那样做的。
他怔忡的凝视着女人怒恨的脸,耳畔响起女人咬紧牙根的,从齿缝里一字一句迸出的话:“你到底要怎样?”
女人说着,眼眶里氤氲出一汪水雾。
他伤了她,他终究还是伤了她。
他懊恼自己的冲动,满心是对女人的心疼和不忍。
他喉间轻轻一滚,舌尖习惯的顶弄了下口腔,下一秒,他抓起女人的手腕,拿下手镯,举臂用力将手镯抛向大海。
不要了,女人既然不喜欢就不要了。
他不要她再哭了。
扔完手镯,他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他感觉自己的脚步很重,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陷到沙里去的。眼眶也微微发烫,眼前的景象渐渐起了模糊。
他抬手一抹,是濕的,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哭了。他最少有20多年没有哭过了,上一次还是他母亲去世的时候。
坐回车里,他没有马上发车,身体靠到椅背上,调整情绪。他随手打开CD,女人最爱的女歌手梁静茹的《无条件为你》即刻响起,歌词让他刚稍作平复的心又疼起来,他马上关掉。
刚要发车,瞥见不远处的天上,直升机突突突的朝这边而来,片刻,在沙滩上空缓缓降落。
男人到了,他们即将要度过一个甜蜜愉快的生日夜。
他喉结轻轻一滚,酸涩的滋味滑过尖细的喉管,流进心房。
“生日快乐,Lisa。”他嘴角微微勾起,轻声说,声音暗哑发涩。
没几天,他妹夫就给他打来电话,答应了与他合作,他约他在上次那家咖啡馆作进一步的详谈。
“考虑清楚了?”他弹玩着火机,轻抬眼皮睨他妹夫。
他妹夫不知在为什么事生气,脸色很难看,胸口也在不停起伏。
“对!”他妹夫说,深吸了几口气,却是压不住怒火:“太嚣张了!这次我要让他尝尝摔跟头的滋味!”
他一听立刻明白了,他妹夫刚才定是和楼少棠发生了不愉快。
他暗笑。“好,你把有关双子塔的所有资料整理好给我。”
他的这次计划就是攻击“双子塔”。“双子塔”是眼下“天悦”最为重要的项目,一旦出事,不但“天悦”遭殃,楼少棠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他没有对他妹夫说实话,而是骗他只让“双子塔”用些不合格的建材,然后曝光此事,让楼少棠背负造豆腐渣工程的恶名而下台,他上位。
他妹夫紧绷着脸定定看着他,情绪已冷静下来。
“怎么,又改变主意了?”他嘴角勾起一惯对他妹夫轻蔑的笑。就知道这个男人缺乏杀伐果决的气魄,这也是他为何比不过楼少棠的原因。
他妹夫沉默不语,表情是还在犹豫的。
“看来你不想和Yvonne离婚,想要做爸爸了?”他故意嘲讽他,很清楚这招对他受用。
果然,男人脸色一变,立刻下了决心,“好!”但马上又蹙眉,盯着他,像是心里没把握的。“你真的只是让‘双子塔’出现质量问题?”
他不信任他,他很理解,但他满不担心,反问:“不然我还能做什么?”
他妹夫颇为讽刺的冷哼,“我怎么知道,你什么事都干的出。”
他勾勾唇,不否认,但说:“OK,你要不相信我,可以不干。”合上火机,揣回兜里。
见他起身要走,他妹夫出声阻拦,有些着急的,“我没说不干。”
他暗暗得逞一笑,“尽快把资料给我,我看过之后再联系你。”
和他妹夫分别后他就回了别墅,第一件事就是去花园给郁金香浇水。尽管女人已不住在这里,但他还是习惯性的每天这样做。
除此外,早晨起床后他都会去女人之前住的那间房间,打开窗透气,打扫整理房间。还有瑜伽房和影音室,他也每天打扫。每当黄昏,他还会抱着小金毛站在屋外,看向别墅区外的方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女人已经走了,下班后不会再开车回来这里。
刚关掉水龙头,听见屋外有车子引擎熄火的声音,他微微一怔,立刻扔掉水管,奔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