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来的时候他就没打算在这里长住,所以带的东西不多,他很快就理好。整理完自己的东西,他来到女人曾住的那间房间,将里面的东西通通理到行李箱里。
他带不走女人,就只能带走与她有关的一切。
墙上的画是她眼睛看过的,床头柜上的摆设是她手拿过的,衣柜里的衣服是她身体穿过的,床上的被褥是她身体睡过的,还有化妆台上的护肤品彩妆,浴室里的毛巾牙刷拖鞋,等等等等。
从今以后,他就只能靠这些来思念女人了。
还有这栋别墅,虽然他再也不会住在这里,但是他不卖,因为这里留有他与女人生活过的痕迹,装满了他此生都不会遗忘的记忆。
他坐在沙发上,望着手上女人曾穿过的衣服,慢慢低下头,把脸埋进衣服里,闭上眼睛,深深嗅闻残留在衣服上的女人的气息。
如一个瘾君子对毒-品上瘾一样,他对女人身上淡淡的玫瑰香也贪恋成瘾,经常会像此刻这样拿着她的衣服闻,仿佛女人就在他的怀里。他知道这样很病态,可是他戒不掉,他也不想戒掉。
听见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以为是妹妹回来了,他抬起脸,放下衣服,起身下楼。
打开门,看见来人他吃了一惊,“怎么是……”
他不悦的话还没说完,肚子就遭到了对方重重的一脚,他防备不及被踹倒在地。
他吃痛的捂住肚子,看着朝他冲过来的男人。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楼少棠。
他不解男人为何来找他,还如此怒火冲天的揍他,刚要起身,男人就一把揪住他衣领,抡拳砸向他的脸。
男人双眼通红,像疯了一般,拳头落得像雨点,没几下他的脸就被揍得出血。
尽管不知男人为何发疯,但他也不任他打,迅速反击,下手也是凶狠,男人也被打得挂彩。
只是这一次,男人似乎豁出命来,他第一次在与男人的打斗中处在了下风,到最后他几乎没有了还手之力,手和肋骨被男人打得骨折,腿也受伤,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男人身上的伤也不轻,额头、眉骨、眼角和嘴角全都开裂出血,白色衬衣被皱巴巴的扯到了外面,领口上也有血,形象狼狈至极。
“翟靳。”男人伸手指着他,受伤的脸满面阴煞,“这次算你走运,幸亏涂颖没有染上‘地狱天使’,要不然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他恍然,却是无语反驳,望着站在他身旁,居高临下睇着他的男人。这件事虽已过去一段时间,但一直是梗在他心头的一根刺,每当想起都会令他自责愧疚。
是的,男人说的没错,幸亏女人没有染上,否则他也不会放过他自己。
这顿打,他认。
只是男人知道了女人被注射的事,那他是否知道他和女人发生过关系?他想应该不知道,否则男人哪还会放过他,他真会被他揍死。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她远一点,别再骚扰她,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男人语气阴狠,充斥着满满的杀气,这是他认识男人以来第一次见识他如此的凶戾。可是他毫不畏惧,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内心却在悲哀。
他要走了,以后不会再与女人有任何交集,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
他已经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男人又阴鸷的盯看了他几秒,什么也没再说,离开了别墅。他想站起来,可因为伤的太重,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躺着等他妹妹回来。
片刻,听见汽车引擎熄火,他转过头,见进来的人竟然是他妹夫,很诧异。他妹夫也很诧异,但一句话也没说,只环视了圈四周,而后似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马上又走了。他猜想应是女人让他过来的,大概是知道楼少棠来找他算账,她不放心。
没过多久他妹妹回来了,看见他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吓坏了,以为是他的仇家来寻仇,他让她不要担心,告诉她只是和楼少棠打了一架。她妹妹难以置信他竟会打不过楼少棠,他没多解释,只让妹妹送他去医院。
由于伤势严重,他在医院里躺了近2周,出院后又在家卧床休养了1个多月。养伤的这段日子,他没有一天不想女人,原本他是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但最后还是决定临走前和女人道个别,另外也想送些东西给女人,于是在伤愈出关的第二天,他就去了商场,没想到竟在那里偶遇了女人。
要说他和女人没有缘,他如何也不信,可是女人却很肯定的说他们无缘,他转念一想倒也是,有缘无分的缘,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