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湛的脸色异常的冷漠,眉目微微凝着不怒而威,自带天生的贵气和煞气。
我寻思着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糊弄他。
“我是离过婚,但你之前是知道的。”我顿了顿,语气忽而失落的说:“是你一步一步的把我推向他的,以前的叶湛……很自卑,觉得自己卑微渺小而不敢和我在一起,所以借着对我好的名义给我设定了人生,我说这些你是不会懂的更不会相信我的片面之词,因为你没有记忆。”
他平静的问:“你说我自……卑?”
似触到他的逆鳞,叶湛面色一沉警告道:“别在我面前自作聪明,陶微,你不配。”
说完这话他就迅速的转身上楼,我着急的跟在他身后说:“我没有自作聪明,我只是说的实话,无论你信不信,事实就是事实。”
他转过身厉声呵斥道:“陶微,闭嘴。”
我顿住,略微无措的望着他。
叶湛上了楼,我坐在客厅里十分懊恼,刚刚怎么能说他自卑呢?这个性格的叶湛是对我完全陌生的,我说这话岂不是作死吗?
毕竟他那么的骄傲、高高在上。
我一夜都坐在客厅里的,叶湛清晨从楼下下来时轻描淡写的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我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觉得很痛。
中午的时候谈书给我发了一个短信,“陶总,老爷子最近的身体状态并不太好。”
我赶紧给谈书打电话,因为有些事只能问谈书,问老陶他怕我担心不会说实话的。
等谈书一接起我就着急的问:“谈书,我爸的身体最近怎么样?是哪儿有问题?”
“老爷子最近在医院住院,听说是感冒引起的肺部感染,他还让我瞒着你这事呢。”
谈书是我的人所以他不会瞒着我的。
我担忧问:“严重吗?”
无论老陶的病情严重与否,身为他唯一的闺女我都得赶回国内陪他、照顾他。
我打电话给阮辰让他给我订了一张机票,然后又询问孩子的事,他抱歉的语气道:“陶小姐,医院说小小姐得有专业的医护人员照顾所以不能离开医院,除非是叶先生亲自开口。”
给叶湛说几乎是不可能的,我想了想说:“你带我去看看容诺吧,我还没有见过她呢。”
阮辰赶到别墅已经算很晚了,我跟着他坐了七八个小时的车才到医院,而在那家医院里我竟然遇到了我意想不到的熟人。
我望着前面穿着白大褂的医者,他正低头向身边的助理轻声吩咐着什么,说完以后他还抬头看了眼旁边的病房说:“别马虎,等等要24小时派人看护,别让她受了感染。”
等等……他是我家女儿的主治医生?
阮辰从我身边过去对他说:“许教授,小小姐睡了吗?她的妈妈来看望她了。”
许教授抬头,“是吗?”
我惊喜的喊着,“许教授,是我。”
他错愕问:“余微,你是孩子的母亲?”
许教授自从离开国内去美国搞科研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只是偶尔打个电话发个邮箱,我万万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他。
我惊喜的说:“我是等等的妈妈,我没想到我的导师许教授竟是我孩子的医生!许教授,我陶余微欠你的又多了,真是谢谢你呀。”
许教授温和的笑了笑说:“我是叶先生手下的医生一直在替叶先生做事所以才留在这儿为孩子治病,孩子是早产儿,生下后身子骨一直都很弱,更伴随着一些普遍的疾病,但经过近一年的治疗孩子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没什么大问题说明还是有小问题,似察觉到我的想法,许教授提醒说:“等等是色盲。”
我惊疑,“看不见色彩?”
“嗯,很大可能来自遗传。”
我极力的否认道:“遗传?可我和他都是很健康的,等等怎么可能会遗传我们?”
叶湛又不是色盲。
许教授解释说:“或许是潜伏遗传更或者是等等早产儿带下的后遗症,这些都有可能。”
我脚步缓慢的走向病房,九个月大的孩子正坐在一堆玩具中和医护人员玩乐。
我站在门口忐忑问:“她会认我吗?”
许教授笑说:“你是她的妈妈。”
我是第一次见容诺,作为母亲我第一次见我的女儿这真的是罪过但有的事情非得已。
容诺虽然九个月大但长的非常漂亮、软萌,肉嘟嘟的小脸正仰着望着陪伴她的医护人员。
口里甚至还在咿咿呀呀。
九个月大的孩子正开始学习说话,许教授在一旁又说:“平常有人会教等等喊爸爸妈妈。”
顿了顿,他低声问:“还不进去吗?”
我心里充满紧张、忐忑的进去跪坐在孩子的身边,医护人员看见我立即起身离开。
等等伸手要她,我伸手抱住她轻声细语的对她说:“是我,等等,我是你的妈妈。”
等等听不明白我说的什么,但她听见妈妈两个字下意识的跟着我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