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熟睡之后,傅恒才起身出去,让两个丫鬟在此守着。而他则去用些饭菜,瑜真太困不愿吃,等她睡醒再说。
听闻九夫人刚诞下一子,如汐忙跑来看望,却被傅恒拦住,说是瑜真才睡下,不宜打扰。
“哦,好罢,那我先去看看孩子,有一女,再生一子,真是可喜可贺啊!”说着如汐蹦蹦跳跳的就跑了。
如今她已成亲,对傅恒的执念也渐渐释然,不再像从前那般,对他报有念想,再见他,除了必要的话,目光不会在他身上多停留,即便她与关定北还不曾真正洞房,但毕竟是夫妻,天天睡在一个屋子,她当然晓得自己不能再念着其他男人,
只是关定北一直对她不温不火,恪守礼制,不曾有过非分之举,她也就觉着这般相处着挺好。
看着嬷嬷怀里抱着的小少爷,如汐心都酥了,抚了抚他的小脸蛋儿,由衷赞叹着,“好可爱的孩子,这么小啊,肉乎乎胖嘟嘟的,我好喜欢!”
“关夫人喜欢,也赶紧生一个,”嬷嬷们笑着起哄,她哪里好意思说自己压根儿就没圆房呢!只红着脸借口道:“哪有那么容易,说要就有呢!”
她想抱一抱,可是没抱过,总觉得这孩子好软,生怕弄伤他,嬷嬷忙接了过来,笑呵呵道:“还是奴婢来抱罢!夫人您手生,怕是抱不好呢!”
若然小少爷被伤了胳膊腿,她们可是担当不起啊!
看罢孩子,回去之后,如汐一直在发呆,关定北见状,顺着她以手支额,仰望的方向看去,被打扰的如汐疑惑回眸,“你在看什么?”
“我想看看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如汐这才收回目光,回到床畔,“冥思而已。”想起那孩子,她又忍不住感叹,“你是没瞧见,九夫人的儿子真可爱!”
关定北不由琢磨着,她这话,莫不是在暗示什么罢?于是试探着提了句,“那……咱们也生一个?”
“我才不要!”如汐一口拒绝且一脸嫌弃,“你说过我不同意你不会强迫洞房的!”
“是说过,可你不是喜欢孩子嘛!”
“我喜欢别人的孩子,”她也只是喜欢看而已,让她去生,她还真不敢,“要挺着大肚子那么久,我害怕!还是不要了!”
她居然害怕?难不成以后永远不生么?“每个女人都得经历啊!”
“哎,再说罢!”除非他能让她爱上他,她才愿意吧,九夫人深爱九爷,才愿意为他受苦生孩子,她对关定北尚未有那种感觉,自然不乐意。
于是两人继续分开睡,一个睡床,一个睡塌。
孩子出生之后,傅恒为其命名为福隆安,寓意兴盛安康,瑜真很喜欢这个名字,远在京城的太夫人得知喜讯已是三月初,这两夫妻成亲八年,才有了第一个儿子,实属难得啊!太夫人一心盼着能见孙子一面,便写信询问归期,
更令她老人家喜不自禁的是,四月初,富察皇后诞下皇七子,喜得嫡子的乾隆大喜过望!
早在今年正月,乾隆在紫禁城主持各种典礼祭祀活动、筵宴宗室王公大臣之后,本该移居圆明园,于山高水长处庆上元节、观看烟火,却因为皇帝的私心,取消了前往圆明园欢度元宵节的打算。
私心便是因为皇七子即将出世,乾隆不忍让富察皇后和未出生的孩子经受车马颠簸,是以当年上元节很异数的在紫禁城度过。
而七皇子又诞生于四月初八,巧合的是,那天正是佛诞日,皇帝龙颜大悦,未按照皇子适龄后才命名的传统,其他皇子三四岁时尚未取名,而皇七子还不满周岁,乾隆便迫不及待的为他定名为永琮。
琮乃祭祀时候用的玉杯,且宗字有秉承宗业的意思,和过世的二皇子永琏一样,所寓含的继位之意也是显而易见。
定名后不久,乾隆无意中发现宗室中也有永字辈的名叫永琮,便立即下令其改名,改为永瑺。
乾隆对此子寄予深切厚望,对富察府一族更是圣宠优渥,之前傅恒只是在军机处行走,今年正式将其定为军机大臣,又升任从一品的内大臣,令其回京述职。
傅恒接到圣旨已是八月,看来今年这中秋得在路上过了。在外头自在了两三年,对山西也有所熟悉。突然要离开,他还真有些舍不得,毕竟在外地任职,不必上早朝,闲来无事时可以陪瑜真睡个懒觉,岂不快哉?
如今要回京,那便意味着往后又要开始每日天不亮便得起身入朝的日子。虽有小心思,到底还是回京好,毕竟京城才是他的家,有他的亲人在等着他!
姐夫要回京,关定北亦得同行,那么如汐也得离开山西,随他们一同出发,她又怎会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