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年,最好的花便是那株培育了十几年的菊花,把墨菊公子站在菊花旁,怕是接下来就要捧这位了。
至于锦月,已经过了最美好的年纪,花无百日红,人也是如此。
“本公子可不觉得会吃亏!买一个普通的歌女哪比得上一个虞城花王呢?”
锦月福身拜谢,周朱衣带着人去了早就定好的雅间。
很快,得了请柬的人都来齐了,玉蝉宫主事的玉夫人终于出现,周围吵闹的声音一下子静止。
玉夫人年过四十了,可皮肤保养的仍如二十岁妙龄女子,身材丰腴了些,可气度却远不是玉蝉宫里的女子能比得了的。
她以前也曾是玉蝉宫的头牌,得了东家信任,便慢慢接手玉蝉宫,如今她的大名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玉蝉宫的后台不止一家,吴家是大头,还有赵家,王家,都是当初投过钱的,如今坐地分红,日进斗金。
“各位爷能来玉蝉宫,是玉蝉宫的荣幸,今日是虞城的盛事,想必也不用玉娘多解释了,还是按照老规矩来。”
玉夫人不必多解释,不懂的人自然有小侍去说明,她一挥手,美人们手捧着花在这大堂里慢慢走动,时不时停下来给众人观赏一番。
周朱衣坐的房间外面隔着一层水晶帘子,有小侍上前问候,“这位公子,您是第一次来玉蝉宫吧?我帮您讲讲花会的趣事可好?”
她自然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魏青霄不知道,便装作不知的样子,让那小侍好好解释。
“您看中的哪株花,便将银子数目写在纸上交上去,等玉夫人过目之后,得银子最多的花便是花王,而出银子最多的客人便可以将花带走。”
“那捧花的美人也跟着一起走吗?”
她露出一丝坏笑,那小侍了然的看了她一眼,“美人花也是花啊!”
外面已经不少人开始把纸递出去了,周朱衣也不着急,等到一个小厮进来在她耳边耳语两句之后,才拿起一旁的笔。
魏青霄一把按住她的手,声音冷冷清清,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她要是敢去赎那位什么菊花公子,魏青霄当场就敢翻脸让虞城的驻军把这里封了!
“你觉得那兰花怎样?”
“兰花?”魏青霄意有所指,“真的要兰花?”
“当然,我觉得那兰花最好看,像你。”通透清纯,不惹凡尘,这样的兰花不该留在玉蝉宫。
魏青霄松开手,坐在一旁不说话了,只要周朱衣不乱来,买一株花也没什么。
等周朱衣写完把纸送了出去,他忽然想到什么,“你赎那位姑娘做什么?”
“咳...”周朱衣四处看了一眼,凑到他耳边,小声道,“隐月阁管事妈妈不想干了,说要从良嫁人,我总得找个人接她的位置。”
魏青霄把脸转到一旁,挡住自己有些发红的耳朵,目不转睛的盯着茶杯里起伏的茶叶。
那边玉夫人看过众多价码,最后取出两张,放到桌上,对众人一福身,“这次可是巧了,竟然有两株花得了一样的赏银。”
众人都很惊讶,往年还没出过这样的情况,这么多人一起,赏银多少都会差一点,哪有真的一两都不差的情况?
“玉夫人,你莫不是逗我们玩儿吧?哪有赏银一样的情况?”
玉夫人撇了那人一眼,开口的人是赵家的嫡子,虽说也没什么能耐,倒比吴家的让人省心。
这虞城有钱的就那么几家,至于外来的,她视线转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室,那里坐着的据说是临夏朝最有钱的人...
“我玉娘可不敢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开玩笑,如今两株花得了一样的赏银,诸位爷觉得该如何评判呢?”
赵家的还不信,大声嚷嚷,“你把银子数目念出来,本少爷倒是想知道,是哪家的要跟我作对!”
他早就跟几家打好了招呼,他看上了那位墨菊公子,必然是要把人买回去的,自信出的价码一定是最高的。
“如此...”玉夫人拿起那叠纸,一一念着上面的赏银数,念到一个万两赏银的时候,赵少爷得意的抬起下巴。
“三万六千五百五十两...”
这声音一出,全场都寂静无声,然后众人纷纷看向赵少爷,今日吴家的少爷不知因为什么没来,如今这里最有钱的也只有赵家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