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后……一定还会胜利，是吗？”莫徵忍不住问道。
“当然。”月胧毫不犹豫。对于那个男人，月胧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迷一般的自信，或许是因为那个长久以来灭世的梦境吧……
莫徵微微一怔：“是么……所以这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啊……”杀人无数被外界修士称为“执法殿的头号走狗”、传闻里令人闻风丧胆、嗜血好杀的莫徵，头一次产生了些微迷惘……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能够脱离所谓命运掌控的人？”莫徵忽然问道。
月胧冷冷道：“有，你们家殿主不就是？”
“呃……”莫徵一噎。心道，殿主那样的角色世间罕有好吗？！能不能不要这样？给人一点希望啊……他有点欲哭无泪。
被这么一打岔，莫徵也彻底镇定了下来，他沉默地扫了一眼此间如火如荼的战场，不知道在这次战役过后，还能有几个人活下来。
不过，这本就是他们的归宿吧……所谓天命……
……
地底。
幽暗的地底石窟里，七弯八拐，到处都是洞穴和分岔路，若不是对此地烂熟于心者，恐怕真的不知会走到什么地方，饶是有慕流云带路，石柔依旧转了个头晕。
好容易二人停下脚步，“就是这里了，你去见他们吧。”慕流云道。
“你不去？”石柔狐疑。
“恩，免得想捏死他们。”慕流云一想起那群壮汉哭得梨花带雨求抱大腿的模样就感觉牙疼，关键是这群混小子为了活命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喊得出来。
“噗嗤。”石柔一笑，大概猜到了慕流云会遭遇什么样的场景。
“好吧，那你在这里等我。”石柔笑道。
慕流云走到洞窟的一边，好整以暇地坐下来，朝石柔抛了个媚眼。
石柔一个哆嗦，白他一眼，径自往里走去。
一进去，石柔就吓了一跳，我了个去，什么情况？地里种了一堆萝卜么？！
此时石窟内部一排排过去长了十几二十株灵草，灵草表面蒙了一层灵力化成的雾气，似是想要散开飘出却又被灵草死死拖住，含而不露，灵草下面更是根须蔓延，形成了半个大萝卜模样的根网，将内部的灵力死死锁住，不使外泄。
石柔绕着这群“萝卜”观察了一阵，神识下探，竟然被这灵草的根网给挡了回来，不过也确认下面确实有修士埋藏其中。
原来如此，埋藏地底再用灵草封灵，使得灵力和生机不外泄，外面的魔头自然就不容易发现，法子倒是挺聪明的，可就是苦了人必须蹲在里面熬很长时间。好在对于修行人来说，数年不出关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啧啧。”石柔咂嘴两声，手扶下巴，考虑是动手把他们铲出来还是拔萝卜一样给拔出来，最后手指一抬，轻轻转了个圈。
“哧。”火焰炽燃，嗖地分成几缕，飞快地窜到那灵草上，接连跳跃过去。
混沌元火并非凡火，等闲灵草是耐不住它的火焰的，很快十多株灵草俱都燃烧起来，蔓延到根须里。
“哇啊啊啊啊啊！！！”地里头埋藏的修士本来打坐的打坐、睡觉的睡觉、神游太虚的继续神游，这一下给吓得够呛，几乎是以弹射的状态从土里“突”地飞出来。
“突突突突突突！”接连十几个“萝卜”成熟从地里蹦出来，边蹦边叫，“啊啊啊啊着火了！快救火啊——！”
“卧槽！到底是什么情况？好好的为什么会有火？！”一瞬间石窟中鸡飞狗跳，笑得石柔前仰后合。
“咦？小师叔？”眼尖的程天很快发现石柔，当下跨越到石柔身前来，眼睛里亮晶晶，“小师叔……你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哽咽。
“小师叔！”
“小师叔，你回来了……”
“太好了，小师叔回来咯！”一群壮汉扑棱一下围上来，个个面露喜色，可喜中又带悲。
家园被夺，门派被魔头占领，他们这些苟延残喘活下来的人却都是躲藏在地底里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纵然小师叔回来了，可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情景，又有什么好开心的呢？
是以这群壮汉想要往石柔身边靠，却又有些近乡情怯，停在一米以外不敢靠近。
石柔轻柔一笑：“恩，我回来了，见到你们大家无事，真是太好了。”
“嗷！小师叔——”一群壮汉再也不矜持，一窝蜂朝石柔那儿飞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