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啜在边上嘟囔道,“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么,小王怎么觉得君上与皇后娘娘很轻松悠哉?”
话音落,绿衣姑娘便不客气地道:“你一个鞑靼王子怎么这么多话呀,上门是客要客随主便你不知道哦。”
莫啜闻言一愣,绿衣双手叉腰,凶悍非常。
连银临和萧如月都自愧不如。
于是,三王子被一个小丫头呛得无言以对。
绿衣转头便向她的皇后娘娘主子抛了一个可以名为“得意”的小眼神。
忽然,她猛地想起来什么似的,又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东西,急急忙忙凑到萧如月跟前去,“娘娘,这是您的东西,险些就给忘了呢!”
萧如月打眼一看,这不正是她搁在房间里的寒玉匣么?
“娘娘,您的虫子好像在里面闷坏了,闹着要出来。方才我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的,跟它说带它来找您,它便安静了。”
萧如月闻言怔了怔,连忙打开了看,却见寒玉匣里,厚厚的茧子破了一个口子,一个白乎乎的脑袋从里头钻出来,小黑点般大小的小眼睛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玉蚕蛊这是破茧而出了?
萧如月惊喜非常。
一番插曲之后,总算顺利出发。
因为燕州城与凉州城最近的那条路已经布满了宇文觉布下的蛊虫,没办法通过,必须绕远路绕过那个可怕的地方。
这么一来,原本一天半天的路程就变成了四天甚至五天了。
这对宇文赫他们来说非常的不利。
但这也毫无办法。
不过,如今有了莫啜带路,情况却是好多了。
他们要去的是鞑靼的王庭,有他这个熟知鞑靼情况的王子带路,之前他们不便走的路,如今都可以走了,自然是事半功倍。
但莫啜表示:“君上和娘娘不是说小王正在被我兄长呼勒通缉么,若是小王贸然出面,岂不是要坏了君上你的大事?”
“那就要看三王子想不想得到可汗之位整肃超纲了。”宇文赫满不在乎道,轻轻松松就把球踢还给了莫啜。
三王子脸色一黑,竟然无法反驳。
唐敬之凉凉的补充了一句,“三王子若是一味地保留实力,那我们也就没必要为了你亲涉险地九死一生了。”
“人别太自私。”
莫啜哼了一声,从身上摸出一支竹哨子吹响,不久之后便见十几名黑衣蒙面人骑马奔袭而来。
这些人分明早就暗中跟随左右,只待他一声吩咐便会现身。
宇文赫也不点破,淡定抛出了一句:“三王子前面带路吧。”便护着萧如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莫啜没得推辞了,给了黑衣人领头的那人一个眼神,那个人便带着黑衣人分三路散开了。
之后,他们绕过了凉州城,向着最近的青州去了。
据宇文赫手下的探子探回来的消息称,青州与凉州城虽然一城之隔,但却截然不同。
凉州城如今落入了宇文觉与冯玉婷的掌管之下,但青州城的守将却是莫啜的心腹,那位守城大将曾经受过他救命的大恩,更有暗中提携之情,对他忠心耿耿、
这也是宇文赫坚持要坑莫啜出手的原因。
有这等好处,不用白不用。
宇文赫一行人入了青州城,便被青州城守将周深热情款待。当然,他的目标是莫啜,宇文赫他们不过是陪衬的。
在周深的面前,萧如月和银临都扮作男装,他们七个人摇身一变,也都成了莫啜的“随从”“下属”。
倒是这个周深,表面上像是莽夫,一见着宇文赫他们几个人,便脱口而出问道:“三王子身边的人怎么全换了。”
能问出这种话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莽夫。
莫啜的笑意一顿,作出苦笑的神情,“逃亡在外,一切从简。”
周深哦了一声,将信将疑。但还是吩咐下人准备客房给客人们歇息,又吩咐准备宴席。
连周深的夫人出来宴客,亲自准备客房去了。
宇文赫试探地问了一句:“周将军这么大张旗鼓地欢迎三王子,就不怕被人发现,说你明目张胆与太子作对?”
周深沉吟了片刻,义正词严道:“青州是我周深的地盘,他呼勒太子有本事就先下了我的枪!”
宇文赫笑了笑,默不作声了。
就连萧如月也跟着笑笑,和宇文赫齐刷刷看着莫啜。
莫啜被他们顶着看,眉头微微皱起,眼底泛起一丝的不悦,但与周深对视时,便收敛地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周将军最讲义气,本王信他。”
宇文赫淡淡地哦了一声,说道:“听凭主上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