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京都内宫,宁德殿。
昏睡不醒的阿朵忽然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大喊着:“不要……别杀我!我不是公主,我不要当什么公主!我要回家……”
“放开我,我要回家……太叔公,救命……”
“救命——”
……
梦呓声声如泣如诉,昏睡中的阿朵泪如雨下,梦中不知道遭遇到了什么可怕的情景,呐喊着将她自己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
宇文骁的脸色沉到了极点,比那锅底灰更难看。
那个该死的南疆王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那些南疆人究竟都干了什么!
他们竟然害得她如此痛苦!
若是给他找到他们伤害她确切的证据,他非要亲征踏平南疆不可!
该死!
方维庸安置好两位太医后,从偏殿返回来,在门口便瞧见又气又怒的摄政王捏着拳头恨不得大开杀戒却又不得不暂且隐忍的模样。
曾几何时,君上在皇后娘娘突发急病时,也是这般模样。
看样子,这对兄弟果真是血脉相连,全都是痴情种子。
只希望君上和娘娘能早些看见摄政王的飞鸽传书,倘若屋子里那位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摄政王这个位置也坐不久咯。
……
无湮谷内四季如春,不知山外春夏秋冬的变化,桃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桃花下一对璧人相拥而立,与纷飞如雨的桃花融为一体,仿佛是一副画卷,更美得恍若仙境,谁也不舍得打扰。
萧如月离临盆也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如今大腹便便,步伐也越发的缓慢了。
宇文赫每日都陪着她出来散步,这边走走那边瞧瞧,恨不得一日看见谷中花。
如今没有朝事烦心,也没有战事纷扰,这等清闲日子实属难得。他们怎么能不趁机好好享受一把。
宇文赫忽然兴起似的,蹲下身子去,附耳趴在萧如月肚皮上,像是在听她腹中孩儿的胎动。
她肚子里的小家伙也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他爹在,一个拳头就打过来了。
“呀。”
萧如月痛呼一声,摇摇欲坠,宇文赫忙扶住了她,更板着脸怒道:“臭小子,你娘亲我都不舍得动她分毫,你再敢伤她试试,小心我揍你。”
萧如月哭笑不得。
他是孩子么?
居然还威胁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不过,站了这么一会儿,她也是累了,往宇文赫怀中一靠,便将全身的重量都都交给他了。
宇文赫小心翼翼扶着她就往回走。
忽然,顺着风吹过来的方向,传来异样的轻响,宇文赫蓦地抬头,天空中一只雪白的鸽子从天而降。
“扑腾”落到了萧如月的肩头上。
萧如月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咱们留在萧府的鸽子。”
“出事了。”宇文赫肯定道。
说着取下鸽子腿上信筒里的信件。
宇文骁在信上言简意赅地介绍了他的状况,也包括了他求援的现实,宇文赫快速浏览了一眼,又递给了萧如月看。
萧如月看完眉头微微一敛,“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唐姑娘她怎么会被南疆王弄成了什么公主?”
“这件事只怕要花些功夫才能搞清楚的。”宇文赫淡淡道,“走吧,咱们先回去。”
萧如月想到那位活泼可爱的唐婉儿姑娘,心里还是不免忧心。
鞑靼也好,南疆也罢,真是一日不肯安生。
难道就不能好好相处,和平共处么?
唉……
回到屋里,宇文赫把梁丘雅音和唐敬之都给找了过来。
唐敬之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与他的小雅音在药炉旁边独处的机会,没想到心计还没得逞,就被崇阳给喊来了,他心里郁闷得很。
“你们有事没事,没事本山人要去采药去了。”
“有事。”宇文赫言简意赅。
“人命关天的大事。”萧如月补充道。
她说完便对梁丘雅音道,“雅音姐姐,能不能请你帮一个忙?”
“什么忙?”梁丘雅音凭着女人的第六感,很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