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冷声斥道:“你胡说什么!”又转念一想,秦芷姗一个养在深宫的公主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姗儿,你从哪里听说的?”云妃心中警铃大作,一定是有人在秦芷姗耳边明里暗里透露的这个意思。
云妃的神色冰冷狠厉,秦芷姗一见就知道母妃是动怒了,连忙将小情绪收了收,老老实实地答道:“也就是听几个小太监在说了几句。”
“你笨呐!”云妃没好气地说道,“人家说了几句你就记住了,还真以为是这么回事呢?你被人算计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芷姗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低声说道:“那母妃是说西秦和南齐不会打仗吗?”
云妃睨了她一眼:“你从哪里推断出来,西秦会和南齐打起来的?这和你有多大的关系?”
秦芷姗嘟嘟嚷嚷地说道:“儿臣这不是替皇兄着想嘛?”
云妃揉了揉眉心,道:“母妃从小将你养大,不知道你什么秉性?”要说秦芷姗真有那个远见,替秦景仲的大业出主意,云妃是头一个不相信。
秦芷姗不服气了,连忙说道:“当然了,母妃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儿臣呢?”
“母妃,要是南齐和西秦交战了,那父皇必定会派兵,到时皇兄主动请缨,凭借皇兄在军营中历练这么多年,其他皇子都比不上,皇兄打败南齐,得胜归来,父皇肯定会龙心大悦的。”秦芷姗说的头头是道,自以为自己言之有理。
然而听在云妃耳中,却是不住的摇头,错误百出,让人哭笑不得。
“姗儿,你听好,西秦和南齐会不会交战先撇开不谈,就是真的有战事,南疆边境有镇守的统领,为什么还要派其他人前去,再者,朝中这么多大臣武将,为什么就一定要派你皇兄去?”云妃直接一条条将漏洞指出来,清清楚楚地摆在秦芷姗面前。
秦芷姗愣住了,她好像确实没有想到这么多。
“可是,母妃不是你自己说的,皇兄是所有皇子中最骁勇善战的嘛?”
秦芷姗拿云妃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来刺她,云妃脸色微变,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皇兄是一国皇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上战场,那朝中养着的武将是干嘛的?”
“姗儿,你听好了,以后那些个嘴碎的下人说的什么话,你都不要放在心上,谁要是乱嚼舌根的,直接打发去慎刑司处置。”云妃冷声吩咐道。
秦芷姗低着头,嘟着嘴说道:“是。”
云妃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都着急,好在她相比而言还是很听话的,声音放软了几分,道:“姗儿,人心险恶,母妃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要照母妃的话去做,不然你很容易被人算计的,你看看那些死在杖责之下的人,又多少是因为言行举止不当而死了的。”
秦芷姗虽然骄纵,但是历来还是很听从云妃的话的,柔声答道:“母妃放心,儿臣知道了,不会再犯了。”
云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姗儿,这南齐六皇子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呐,皇上准许他住在宫中,那就是客,你得罪了人家,就该去给人道歉。”
秦芷姗极不情愿:“母妃,可是那只是六皇子身边的一个侍卫,儿臣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啊,要儿臣低三下四的道歉,这不是叫儿臣难堪嘛。”
“姗儿,能跟在六皇子身边随身伺候的,都绝不是小人物,而且六皇子是南齐唯一的嫡皇子,他很有可能是是下一任的南齐帝,你可是伤的六皇子的颜面,要是你父皇追究起来,那可不就是难堪了。”
秦芷姗没答话,但是满脸都写着不愿意。
云妃无奈地说道:“姗儿,母妃陪你一起去,好了吧,有母妃在,也没人敢给你难堪的。”
秦芷姗权衡一番,方才点头道:“好吧,儿臣听母妃的,可是要是那六皇子欺人太甚,儿臣就算是受罚,也要将此事告诉父皇,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云妃见她答应了,心里就放心多了:“姗儿,你放心,你去向六皇子道歉,那是你一国公主的大度,可若是他不接受,那就是他南齐失礼。”
……
云溪阁,齐冽安心养伤了好几天,身上的内伤终于痊愈了,正想去外面活动一番,就听到禀告,云妃和五公主秦芷姗来了。
齐冽看了看天阳、天枢,挑眉说道:“说吧,这事儿和你们谁有关?”
齐冽这些天没走出云溪阁,云妃贸然前来,那就是和天枢或者天阳有关系咯?
天枢朝天阳看去,天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傻笑道:“殿下,就是天阳有点倒霉,撞上去了。”
齐冽和天枢不由得对视一眼:就知道是他。
“怎么回事?说清楚点,不然一会儿本殿就要被牵着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