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一脑袋黑线,“周自恒你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你知道咱们现在有多危险吗?”
“刚才挺怕的,你来了就不怕了。”周自恒说道,低下头去咬绳子,一张嘴有意无意地拱我的手。
哪有半点落难的危机感,分明在调/情嘛!
我真想砸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啥玩意!
花了半天功夫,绳子终于开了,我大喜,活动了一下手脚,把周自恒的绳子也解开,然后向老徐那边摸索过去。
周自恒也跟着摸过来。
我找到了老徐,把她抱在怀里,喊着她的名字晃她,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心里咚咚直跳,连探她鼻息的勇气都没有。
最后是周自恒探的,说还有气息,我才放下心来。
周自恒说也有可能是太疲累了,让我先不要打扰她。
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抱着她,让她睡得舒服些。
“老徐知道你是谁了吗?”我问周自恒。
“我跟她说是和你一起来的,她挺感动的,说亲爹亲娘都做不到你这样。”周自恒说道。
我鼻子酸酸的,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那样的爹娘,没有也罢!
我们沉默着坐了许久,老徐忽然动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咳,继而发现有人抱着她,惊声尖叫着就往外挣扎。
“老徐,别怕,是我,是我呀……”我忙大声叫她。
老徐挣扎的身子蓦地停顿下来,半晌没动。
“远晴,是你吗?”过了一会儿,她迟疑地喊了一声。
“是,是我,是我,老徐!”我连声说道,重新抱住她。
她哇地一声哭开了,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腰,哭的惊天动地。
我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她吓成这样,一定遭了很多罪,那些王八蛋,也不知道都对她做了什么!
“老徐,别怕,别怕,有我呢……”我拍着她,一声声的哄,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你来干什么,你个二百五!”老徐哭着骂我,“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说来就来呢,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还要不要活了?”
“可是,我不来,你出事了,我同样也不能活呀!”我吸着鼻子说道,“老徐,不管你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可是,在我眼里,你就是我最亲的人,没有你,我和夏天都不知道在哪里,说不定早就死了……”
“夏天到底是谁?”周自恒忽然在一旁幽幽地插了一句。
这一句,像止泪剂一样,把我们两个的眼泪都问没了。
“实话告诉你吧,夏天是……”
我抹了把泪,打算告诉周自恒实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铁门被人从外面咣咣当当的打开了。
亮光照进来,我们三个同时眯起眼睛。
“快点,快点,把人带走,再晚就来不及了……”余栋梁粗哑的声音响起,听起来似乎很紧张。
他在紧张什么?
我们还没有完全适应这光亮,又被蒙上眼睛塞进了一辆车里,车厢里一股臭哄哄的味道,好像是辆拉猪的车。
周自恒一进来就开始干呕,可怜的孩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罪呀!
车子七拐八拐的在山里上行驶了半小时后才停下来,我们被拖出车厢,押着往不知名的地方走。
脚下全是高低不平的石头,应该是进了山,走了一截路,我们被带进了一个山洞。
“手脚都捆上,留两个人在这里看着,其他人都跟我往山里走。”余栋梁吩咐道,“记住,看不到信号弹,就是条子还没走,谁都不准出山。”
条子?
条子不就是警察吗?
我精神一振,难道是时光派人来救我们了,所以,这些人怕了?
“你报警了?”周自恒挨近我,小声问道。
我低低“嗯”了一声。
“干的漂亮!”他更小声的夸我,听声音精神也明显好了不少。
这时,余栋梁的手机响了。
我愣了一下,真想冲过去问问他手机是什么牌子的!
与此同时,我才发现我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余栋梁接通电话嗯嗯啊啊了几声,然后挂断,径直向我们走过来。
“妈的,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连部队都招来了?”他抬手扇了周自恒一巴掌,气急败坏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