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票不挨一起,旁边是一位脸蛋黑里透红的男人。我很快就睡着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有人揉着我的头发。
“到了。”慕云的声音穿进我的梦里,温柔的不像话。
我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看到慕云放大的脸在我面前。
我眼大了眼睛,“你怎么坐这了?”
“我跟他换位置了。”慕云指了指正排队下飞机的男人说,顺便冲他挥了下手,算是打招呼。
“小姐,你男朋友对你真体贴。”男人冲我挤了挤眼睛。
哈?又被误会了。
我连不及解释,因为人群开始动了,男人已经走了。
我看着他,“你怎么不解释?影响你行情我可不管。”
“没必要。”慕容站了起来,把我挡在他身后。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我心里很暖。
我就这种人,为会这种细节和小事打动,而忘记了曾经心痛如铸。
我觉得我跟慕云还算不上朋友,所以我没有因为他瞒着我林靳川手里有报告的事而生气,但因为这件事我而冷静清醒。因为他始终是林靳川的朋友,不是我的。虽然曾经,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林靳川一样,他看见我家被人翻,知道我被威胁,但也是仍然默默地看着我挣扎而已。
按照崔娜给我的地址,我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崔娜说的不错,这里确实有一种让人安定的魔力。我走在窄长的街道上,经梵窜动,偶尔有行走的路人都会将手放在胸前冲我们笑。那染着红晕的脸上带着安定人心的笑意。
这里是离神佛最近的地方,每个人心里的信仰连成太阳,笼在这个明净般的城市上空。一点点穿透我们这些在喧嚣城市摸爬滚打的人。
太阳沿着亘古不变的轨迹从东边升起,耀眼的光线斑驳的墙壁。
我们拐进一个巷子,门扉虚掩,推门而入,入耳即是梵音。
我看见一大群人跪在院子里,穿着各色各样的衣服,每人手里拿着一串一百零八珠手串,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念诵着我听不懂的经文。
正前方的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个穿袈裟的喇嘛,闭着眸眸子,跟着大家一起诵经。
那齐声的诵读灌入耳中,安了躁动的心。
那些殊胜唱诵和他们神圣的面孔让我停下了脚步。我在门槛上坐着,托着下巴听他们在诵经。
我在人群中看到崔娜,她半跪着,闭着眼睛,嘴巴动得很快。她竟然把这么生涩的经文给背下来。
一个早课的仪轨结束已经是半小时候以后了。
人们渐渐散去,我和慕容像两蹲门神站在门口等他们走完。
崔娜最后才站起来,我看到她走到上师面前跪下,轻声地说着什么。红衣喇嘛从身旁的红色布袋里掏出两串一百零八珠的手串双手托在额前,十分虔诚地念了很长的时间然后交给崔娜。
我看见崔娜跪得直直的,然后恭恭敬敬地冲上师磕了三个头。
那虔诚的模样,让人心酸。
有些人天生有信仰,有些人不是。
崔娜曾说她就信仰自己,可是最后她把心皈依给了佛祖。因为她自己的心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