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好歹她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要不是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陆衍北,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只可惜,她遇见陆衍北的时候,把最好的自己用光了。
白夏窝在她怀里,乖巧的跟猫儿一样缩成了一团,任由他的手在后背轻轻拍着,安慰着自己。
夜不能寐,直到快天亮了,白夏才睡着。
陆衍北也没去公司,他一直陪着情绪低落的白夏。
她迷迷瞪瞪的醒过来后,被陆衍北推着进了洗漱间洗漱。
一整天,陆衍北都好脾气的陪着她。
白夏恹恹的开过口让他去忙自己的事,他又说不忙,陪自己老婆最重要。
既然如此,她便懒得再开口了。
接连几天,当复如此。
陆衍北哪儿都不去,基本上是跟她待在一起。
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不过警察局已经通知他们去领尸了。
陆衍北陪着她去了一趟殡仪馆,两具尸体皆被火化。
白夏身上穿着黑裙子,头上别了一朵素绢白花,陆衍北亦是穿着黑色西装,胳膊上戴着白色布条,
送葬的只有她们姐妹俩,白心雅没哭,白夏也没有落泪。
陆衍北看她闷着不肯说话,怕她憋坏,又怕她会出什么事,寸步都不敢离开。
他明白,白夏对白元尚不是没有感情,只是那种亲情浅薄淡漠到不足以让白夏忘掉过去的痛苦。
她应当是渴望父爱,又憎恨着白元尚对宫家的所作所为。
白元尚死了,与白家有生意上往来,跟白元尚有过合作的人都来吊唁了。
包括单君遇,他知道白元尚溺水身亡的消息,还有点不敢相信。
想着白夏,他又不放心,很想问问她还好吗?连这么一句简单的问候,他都不敢。
有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便是苦苦挣扎,也没法时光回溯。
看到乖顺的窝在陆衍北身边,不发一言的白夏,眸光微动。
他吊唁了白元尚,又上了香后,这才踱步过去。
看了一眼陆衍北,旋即目光落在白夏身上,话还没出口声先哽了一下。
组织了千万遍的言语,还是没有说出口。
话到嘴边打了个转,他说,“节哀顺变”
没得到回答,单君遇苦笑,没有再妨碍她,识趣的离开,在一旁坐着,目光时不时的会落到她身上。
她们得守灵堂,白夏从早上的郁郁寡欢,渐渐打起了精神。
侧眸,看了身边人一眼,“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我在这陪你。”
她点点头,没有推脱。
视线掠过他眼窝下的浅浅青色,心有不忍。
这几天,估摸着陆衍北也没有休息好,因为自己的缘故,闹得他都没有安生日子过。
思及此,白夏心底格外过意不去。
小手偷偷握住了他,“我没事”
她顿了顿,复又说,“你别担心我。”
“嗯”陆衍北没多说什么,安慰远远不及陪伴来得重要。
守到半夜里,灵堂空空荡荡的,只有请来的和尚在念往生经。
穿堂风吹过,弄得人心惶惶,阴冷又潮寒。
微弱的烛火被风吹着忽明忽暗,飒飒风声呼啸着,格外瘆人。
陆衍北出去接电话了,她独自在灵堂守着,白心雅过来,给了她一杯温开水。
“谢谢。”
“不用客气。”白心雅嘲讽一笑,“我可没有你这么娇弱,一点点打击就要死要活,没了男人就不能活了似的。”
这一整天,她就看着陆衍北跟白夏成双入对的出入在灵堂,在她眼中,这两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白夏没有精力去打理她醋意十足的话,手握着杯子,却没有喝水。
那温度透过杯沿壁渐渐传达到她的掌心,仿佛给了她一丝暖意和安慰。
“现在爸死了,白家的东西,我们俩人就得好好算算了。”
白家的东西?白家的那点财产都被他们父女俩败了,再说现在的白家是基在宫家基础上,严格来说,这是她母亲娘家的财产。
“白夏,你早就跟白家断绝了关系,也从没尽过孝道,这白家的东西……”
“你放心,我对白家没有兴趣。”白夏皱眉,平静的看着她,“你说完了,可以走了吗?”
“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别来烦我。”
她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白心雅瞥见那进来的身影,识相的没有跟白夏起冲突,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