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心,又有谁会心疼?
没有人管我的死活,没有,从来也没有。
翔子他从来也没有珍惜过我。
我恨他。
我哄着可儿,心里,却在盘算着要怎么离开这个牢笼,我一定可以的。
机会可以自己找,只要找了,就一定有。
翔子没有来,就象是知道他的太太来过而我在气头上一样。
呵呵,他很聪明。
可也越来越印证了那个女人的话,我真的就只是他手上的一个生育工具而已。
幸好,我没有告诉他可儿是他的女儿,否则,是不是可儿早就被他从我手上抢走了呢?
心乱的想着,我的心已经痛得无以附加。
安静的公寓,可儿也是那么的安静。
那是一天夜里,我听着窗外和门外除了静谧就只剩下了静谧。
这是一个逃走的好机会。
可儿熟睡着,我将她绑在我的背上,她的头歪在一边乖乖的睡着,只要能吃饱,她从来也不会闹,她乖极了。
那是我早就准备好的用床单撕成的布条,沿着窗子顺下去,就是一条长长的绳子,拽一拽,很结实。
看着窗外,我深吸了一口气,只盼着可儿争气一些,在我逃离的时候千万不要醒不要哭,不要让我逃不掉。
我要逃离翔子,从此与他再也无瓜葛。
我住在三楼,真的不是很高,悄悄的顺滑下去,这对于从小就很喜欢爬树的我来说不算什么。
很快,我就落到了地上,青青的草地带给我泥土的香气,轻嗅着,我又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我走了。
从此,再也不想见。
翔子,再见。
我找到了一个从前的姐妹,我把可儿安顿在她那里,我再三的叮嘱她千万要帮我带好可儿。
我去找阿荣荣了。
还是那幢小小的出租屋,姐妹说阿荣荣从来也没有搬出过与我一起合租过的那间小屋。
那是因为在那里曾经有着属于她的快乐吧。
阿荣荣喜欢翔子,从照片里她看着翔子的眼神就可以发现一切了。
只是我想要问她一些话,然后带着我的可儿远走高飞,我相信只要有手有脚我一定可以养大可儿的。
我真的这样想。
这是我生命里最后一次去那间小屋,上一次看见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踏上楼梯的时候,心情,格外的沉重。
我很怕,就连腿与脚都是颤抖着的。
终于站在那门前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回这里,需要我多大的勇气呀。
不管阿荣荣在不在,我都要等到她回来。
惦起脚尖,门框上面果然有钥匙,这是我与阿荣荣从前的习惯,也是因为我们总是忘记带钥匙,所以,便将一把备用钥匙留在了门框上。
轻轻的开了门,可那刹那间,我又是怔住了。
阿荣荣的声音先传了出来,“翔子,我觉得艳青那个女儿不可能是你的,我帮你查了很久了,说实话,那段时间她跟着的男人真的很多很多。”
我不是故意要听的,可偏就让我听了一个一清二楚,呵呵,我那时候明明只有翔子一个男人,可是阿荣荣却仿佛是故意要帮我隐瞒一样的对翔子那样说,没有谁比她更知道我有多少男人了。
或者,她也不想可儿是翔子的女儿吧。
她想巩固她在翔子心中的地位,也许,她是想要为翔子生一个儿子吧。
我静静的听,脚底就仿佛生了根一样的不能动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听见了翔子喃喃的低语声。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老婆不是想要个儿子吗,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任谁都能帮你生一个,是不是?”
果然,是他老婆想要一个儿子。
这个,连阿荣荣都知道,偏我,傻傻的到现在才知道我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生育工具。
那一刻,天旋了,地转了。
也许是太不相信,我傻住了。
就那般的听着阿荣荣一句句的在背地里说着我的事情,而翔子许久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泪水,不知何时已流了满面,女人相信男人那是彻底的相信,然后是彻底的给予。
我给他所有,自己的身体,还有自己的整颗心。
可是他回报我的,却是他的无情以对。
他不爱我,从来都没有。
我的世界开始崩塌,迅速的崩塌。
“啊,不……”我失声惊叫,然后转身快速的飞跑出去,这里,我真的不该回来,有时候,如果不知道也就会不伤心,可我,偏就知道了。
那一瞬的我才明白,其实活在谎言的包裹中也未尝不好,因为,那至少不会痛苦。
我的心在痛,无比的痛。
不知道是怎么跑下楼梯的,只是那错乱的脚步声连我自己都知道我惊醒了这个看似宁静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