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午后。
病房里空无一人。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眼泪顺着眼眶往下淌,我下意识的用手擦掉眼泪。
咦?
我为什么会哭。
我从床上坐起来,将厚重的被子掀开。
床边还放着我的高跟鞋,黑色的窄杯高跟。
我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还有手腕上的红色腕带,上面写着我的名字以及我的病床号。
我低头看着腕带,微微失神,我是生病了吗?
不然为什么要住在医院里面。
我穿着高跟鞋站在窗台边,楼下的街景是我不曾熟悉的。
过了好好一会儿,病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我回头看。
苏绍恺一身西装出现在病房的门口,他的领口敞开,深色的西装显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他看着我有些愣住,他手里提着一袋水果,另外一只手抱着一束鲜花。
是香槟玫瑰。
“你醒了?”
苏绍恺喉咙沙哑,看起来很疲惫。
我冲他微微一笑,“老公,你来啦?”
苏绍恺听到我叫他‘老公’,一下子愣住了。
他将水果和鲜花放在床上,快步朝我走来,然后一下子把我抱在怀里。
他很用力,搂的我快要呼吸不畅。
我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老公,你这是怎么了?”
“你叫我什么?”
苏绍恺声音哽咽,我感觉到了他身体微微的在颤抖。
他是在哭吗?
苏绍恺将我松开,双手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你再叫我一声。”
“老公,你这是怎么了?”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轻点儿,别弄伤了我们的孩子。”我轻轻的拍着苏绍恺的手背。
他的反应太紧张了,甚至有些粗鲁。
可是我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苏绍恺慌张的用指腹擦掉我的眼泪,“哭什么,哭花了就不漂亮了。”
苏绍恺对我这么温柔,让我有些不适应。
“你睡了很久了,我们的孩子已经出生了,现在已经三岁多了。”
苏绍恺试探着说出这句话,见我狐疑的表情,他有些呆住了。
我将苏绍恺轻轻推开,“我们的孩子已经三岁多了?”
这么快。
我的记忆里,我才刚刚怀孕啊。
我还记得,我兴高采烈的将验孕棒交给苏绍恺,他的反应很淡。
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总之,他把验孕棒放在西装的衣兜里,然后去了书房。
我下意识的将手伸进苏绍恺的衣兜,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还有……苏绍恺好像瘦了。
“你要看看乐知吗?”苏绍恺问我。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
孩子已经三岁多了吗?
她叫乐知?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了病房。
我从没见过他,所以很害怕的躲在了苏绍恺的身后。
我拉着苏绍恺的衣角,其实我很想抱一抱他,但是,我记得苏绍恺不太喜欢我太粘他。
所以,我伸出的手最终只是轻轻的抓住了他的衣角。
“亦如,别怕,医生只是照例检查一下。”
苏绍恺牵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了床边。
我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撒开,这样才觉得很有安全感。
医生检查了我一下我的心跳、脉搏和量了一下我的体温。
“许小姐并无大碍。”医生和蔼的看着我笑了笑。
我也渐渐放下了戒备,冲着医生一笑。
医生把苏绍恺叫到病房外,我趴在门口偷听。
“苏先生,我个人建议将许小姐送到精神科,或者找个心理医生来看看。”
还是刚刚那么医生,他的语气严肃而又低沉,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和蔼。
我不是很明白,精神科和心理医生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因为我睡的太久了,所以需要看心理医生了吗?
苏绍恺没有回答。
他拧开房门进来,我来不及躲避,房门直接撞到了我的脑袋。
“哎呦。”我捂着脑门儿,疼的龇牙咧嘴。
苏绍恺紧张的抱着我,“撞疼了是不是?”
他轻轻的揉着我的脑袋,有些责备的说:“不在床上好好躺着,怎么起来了。”
我冲着苏绍恺笑,“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苏绍恺和颜悦色的样子,我觉得很贴心。
但是听到说可以回家,我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
苏绍恺拿我没办法,他一脸的宠溺让我有些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