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中一时之间安安静静,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两人彼此对望许久,皇后不顾矜持,上前一把将他抱住。
她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结实的胸膛里,贪婪地地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哥哥。”
她的声音中恍若带了一丝哽咽。
魏黎唐安抚着拍着他的背:“不要哭,我舍不得。”
皇后就依偎在他的怀里,就像小时候那样:“非墨如今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不必担心,一切都有我。”魏黎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力量,让人忍不住信服。
“刚才你怎么不让我向皇上求情?”皇后微皱眉头。
魏黎唐慢慢地说道:“若是求皇上有用的话,在云嫔死后,皇上早就将非墨放出来。”
皇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非墨是被陷害的!”
“我知道。”魏黎唐狭长的眼睛微眯,显得越发的锐利,“非墨不会为了一个不属于他的女人失了分寸。非墨不管是不是被陷害,这事本身就不雅。你若是当着我这个外臣的面向皇上求情,这无异于撕开了遮羞布,他定然会恼羞成怒。”
“是我鲁莽了。”皇后怔了怔,随即面色狰狞而扭曲:“皇上这次也不知是受了何人的挑唆,无论如何不肯放非墨出去。他上次甚至想将非墨发配边疆,若不是我求着,只怕……”
魏黎唐看着皇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非白长大了,野心也大了。”
“都是因为苏影那个jian人!”皇后面色阴沉,全是愤怒的神色,“她自嫁给非白之后,不知道在宫里掀起了多大的风波。非白不肯听我的话,甚至多次为了她忤逆我。”
“可是苏丞相的女儿?”
“是。”皇后皱着眉头,“没有想到斩草未除根,苏容竟还活着!不知道她是不是也知道我们的秘密。”
魏黎唐搁在她背上的手下意识地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因为太过用力,他的手指显得十分苍白。
“派出去追杀苏容的人都有去无回,苏容现在都不知道藏在哪里。”皇后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明显出现后怕的痕迹。
“这件事我会处理。”他的话令皇后觉得安心。
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想起非墨,眼中的泪水就不停地往下掉:“我如今最担心的就是非墨。非墨这样的心xing怎么肯这样一直被圈禁,整日对着冰冷冷的墙。”
“我会想办法救他出来。”魏黎唐动作轻柔地抚了抚皇后的头发。
“娘娘……”崔嬷嬷在外面低低地唤了一声。
皇后知道崔嬷嬷轻易不会进来打扰,她坐直了身体,整理头发,抚了抚衣裙:“进来吧。”
崔嬷嬷垂头进来,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六皇子已经两天不肯吃东西了,刚才昏过去了。”
皇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底是浓浓的担忧:“什么?”
崔嬷嬷忙道:“太医已经去看过了,现在并无大碍。”
“怎么会这样?”皇后的眼泪犹如珍珠一样,一颗一颗地滴落下来,“这个孩子意志消沉,不肯吃饭,再这么下去一定会出事。”
皇后用恳切的眼神望向魏黎唐:“你一定要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