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琪脸色通红,双眸略微凸起,肺里空气一点点消失,几乎窒息,害怕的要死,哀求地看着霍言,想让他放手,可面前的人就像个魔鬼,狰狞恐怖,她迷恋的人要杀了她,恐惧之外更多是悲痛吧。
“你知道怕了?可你让她尝过多少次这种感觉!”霍言似杀神,周身散发着浓浓的煞气和悲痛。
悲剧发生之前,沐远制住霍言,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上,让他冷静下来。
霍言却马上站起来,像个迷路的孩子,有些哽咽地问柯母:“阿姨,格格真的是琪琪吗?”
柯母却是没理会霍言,径直走到沈启明面前,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指着沈思琪,质问道:“你居然把那个贱人的孩子当成宝,帮着她欺负我的女儿,你还是人吗?”
“当年我做错了事,你带着琪琪一走了之,后来又传来出事的消息,我以为你和女儿真的......”
沈启明忏悔似地诉说多年来心底的痛,快要年过半百的人哭的像个孩子,悲痛道:“我...我接受不了,才把她的孩子养在身边,我们的孩子叫琪,我叫她思琪,思琪、思琪...这些年每当看到她,就像看见琪琪一样,我把对女儿的爱全部给了她,却没想到酿成大错。”
“她为什么不记得我了?”霍言站到柯母面前,哀求问道,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痛苦的。
柯母有些于心不忍,含泪告诉他:“格格三岁那年从沈家台阶摔下去,你也是在场的,醒来后,她便失了以前的记忆,连我都是重新认识的。”
上天为什么和他开这么大一个玩笑!霍言挺拔的身躯弯曲下去,缓缓跪在地上,对柯母道:“阿姨,谢谢您救了格格,救了我们的孩子。”
男儿的热泪一滴滴打在地上,心里的疼快让他窒息。
柯母别过头,不忍心看他,说到底所有事都是他们上一辈的错,若不是他们的恩怨,两个孩子何苦遭受这么多,可能早就结婚生子了。
她继续走,走到霍母面前,像看小丑般瞪着她:“董婷,你势力的毛病还没改掉啊!”
“小敏...我不知道格格是你的孩子,我以为她......”
“你以为她生父不详,是野孩子?”
霍母不回答,显然就是这样认为的。
柯母同样给了她一巴掌,指着沈思琪,怒声质问道:“不势力?你会同意霍言娶那个贱人的孩子,霍言不知道她的身份,你还不知道吗?”
霍母似乎被戳中心事,捂着脸不言语。
“你以为你披上艺术家的外衣,就真的高贵了?骨子里的卑贱怎么都改不掉!没有霍正廷,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嫌弃我的女儿!”
霍母年轻时候因为霍正廷和沈启明的关系,和柯母认识了,那时她总是被柯母的光芒笼罩,心里暗暗羡慕自卑,此刻那种感觉竟然卷土重来了,眼泪不觉掉下来。
“柯敏,她......”霍父出名宠妻,又要开口。
“你闭嘴!若不是你的纵容,她怎么敢变本加厉,毫无顾忌欺辱我女儿,你不明事理,眼瞎吗?”柯母像揣着机关枪,把他们挨个扫了个遍。
她最后站在奄奄一息的沈思琪面前,凉凉开口道:“你一口一个贱人,知道贱人是什么?曾经本市有个荡名在外的交际花,游走在各类男人之间,不管对方权贵还是贫穷,后来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计策,爬上了沈启明的床,消失一阵子后,居然跑回来说她怀了他的孩子,企图赖上他,你知道她怎么样了吗?”
“我不想知道,你走开......”沈思琪惊恐的眸子里写满震惊,摇头,拼命摇头,或许猜到。
“她被卖到国外最大的淫秽场所。而你就是那个贱人的孩子,替格格活在这些人身边的代替品,真正生父不详的人!”
沈思琪的世界随着柯母的话坍塌了,一片瓦粒都没剩下,她引以为傲的身份地位全都不存在了,这比杀了她还痛,一时间接受不了,昏了过去。
法官开眼,没想到在法庭上看了场家庭伦理大剧,百年难得一见,太稀奇!
沈思琪因故意杀人罪等多项罪责被判以死刑,不日执行。
霍言一路追着柯母,询问柯小格的下落。
“别再见面了,你们没有缘分,忘了她吧!”柯母没有资格责备霍言,他被他们瞒的死死地,执着地守着自以为对的承诺,即便不爱那个琪琪,也要护住她,甚至伤害爱的人。
她看得出霍言对格格的爱,可惜爱对了人,护错了人。
“阿姨,让我见见她,求您了!”霍言哀求,像小时候想见琪琪时一样。
“格格不想见你,而且她已经走了。”柯母无情的话,击碎了霍言心底最后一点希望。
“阿姨,让格格保住我们的孩子,保住我们的孩子......”企图用孩子做个牵绊,留住柯小格心底一小点位置。
“唉!你保重吧。”柯母说完最后一句,登上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