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爱她,如果上天要他一定要爱上什么人的话,那只有木晚晚了。
只有木晚晚能让他真的感到心动。
那种一瞬间飞上云霄,一瞬间坠入地狱的滋味,只有她能给他。
这是他选择的爱人,与她的意志无关。
木晚晚冷冷的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这个疯子。
竟然说爱她。
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任何人都可以爱她,只有他没有资格爱她。
她虚掩着眸子,嘴角泄露出轻蔑的冷笑。
兰斯看着她的冷笑,轻轻叹了口气:“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不能轻蔑我对你的爱。”
木晚晚抬起头,看着他:“你这个疯子。”
兰斯眨了眨眼睛:“很多人都这样说。但是只有你说我的声音,最好听。”
“你这个变态。”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在玷污爱情这个词语。你不配爱任何人,你这个疯子!”
如果这是爱情,那么,天底下的有情人,都是疯了。
任何一个人的爱,都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爱情,怎么可以是伤害,是羞辱,是折磨,是恐惧?
兰斯摇了摇头,他站了起来,用一种似乎带着怜悯的声音对着她道:“晚晚,不管你承不承认,这就是我对你的爱。”
他的爱情,偏执到了毁灭。
木晚晚慢慢用手把脸捂住,不再看他。
兰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里有些迷惘。
在我身边,真的让你这么痛苦吗?
一辈子那么长,她会不会,永远这样憎恨自己呢?
坚定如他,也开始怀疑了。
人心叵测,他最拿手的,就是玩弄人心,可是,最难以预料的,也是人心。
此时此刻,他就连自己的心也掌握不了,又如何来掌控她的心?
房间里安静了许久,外面传来建造房子的人的吆喝声,原本寂静的谷底,因为人群的注入而显得热闹起来。
兰斯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森林,如同监狱一般把木晚晚隔绝起来,他对着她道:“他们不可能找你一辈子,但是,我们却可以一辈子生活在这里。你跑不掉的,晚晚。”最多一个月之后,他安扎在美国的人手下也会过来了,不管她愿意不愿,她都得给他回去。
她的命是他的,她的身体是他的,就连她的头都是他的。
她浑身上下都是他的。
他要带走她,由不得她同意不同意。
“我也不希望你以后还动这个心思。”他转过身看着她,那双松绿色的眸子,一瞬间染上了寒意,“你再敢逃,我绝对会打断你的腿。我从不说谎。”
木晚晚闻言,只是轻轻一笑。
他曾对她这副模样感到好奇,觉得有趣,而此时此刻,她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却让他几乎深恶痛绝。
就好像他说什么她都无所谓,他说什么她都轻视,他的一切的一切,在她眼里,就好像一场笑话。
他有点难过,问道:“我跟他比,到底哪里不好?他都为了安安把你卖了,你又何必心心念念的想他。”
木晚晚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她想不到兰斯竟然会跟她说这种话,她想了想,才道:“他没哪里好。但是,我就是喜欢他。”顿了顿,她道,“这已经是在我被抓走以前了。”
兰斯有点委屈:“你说谎,你明明还在想他。”
木晚晚笑着摇了摇头。
她确实是在想他,但那已经是昨晚之前了。
在她站在崖壁之前,等待兰斯的到来的时候,她心中唯一对他的希望,就已经破灭了。
已经半个月了,十五天,对她来说,不亚于十五年。
他说的救她回去,或许本就是一个笑话。
就算她真能活着回去,也已经回不到曾经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心中对他的深爱,早已经在这一日一日无望的等待中渐渐冷却。
哀莫大于心死,不过如此。
她还是漫不经心的笑着,那模样带着七分冷漠三分嘲讽,兰斯有些气恼的看在她,她心中在想些什么,他竟然看不明白了。
“反正你就在这里呆着。”他轻哼一声,又看了看她红肿的脸和破皮的双腿,语气软了下来,“这个山谷很大,你在屋内闷坏了,就出去走走。”
木晚晚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兰斯出去了,她坐在床边晃了晃脚,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个世界真是好笑。
该爱的不爱她,不该爱的却说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