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眼眸动了动却没有挣开,不知道他是否听到。
窗外是寒风凛冽,窗内有一颗埋在冰山下的火种,渐烧渐旺。
苏易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望着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女子,凤眸幽深,他并没有惊愕,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一场用自己做的局,怀中女子——不过是他请君入瓮。
陈蓉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
下了数日的大雪终于初霁,北荒的日光虽然惨淡,但总算稍稍驱散了些许寒意。
苏易的寒毒经过一天一宿的折磨,才被压制住,用玄光的话讲,若非主子内力深厚,心智较常人坚韧,恐怕早在数年前便已成黄土。
玄光对她的态度很是古怪,好像一夕间便化干戈为玉帛了,见她端着金盆远远走来,居然没有竖起眉毛挑刺,反而讪讪的点了点头,并且侧身为她打开了苏易的房门。
陈蓉驻足门边,歪头逆光望着他,柔和的光晕打在她的脸上,越发的晶莹剔透起来,鬓边细碎的毛发像是镀了一层金边……
明艳不可方物,玄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三十上下的年纪居然对着一个小姑娘赧然起来,极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前者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好像又出现了一道裂缝,玄光甩袖啐道:“无耻。”
“我只是在想,若是我在北荒所有的仇人都和你一般心胸宽厚就好了。”陈蓉不待他回答,转身踏进房门,留下玄光怔楞好久,方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竟是在嘲讽自己对她态度的转变。
哼,这个女人且高兴些时日吧,若非主子授意,以为他会给她好脸色吗?他恨不得扒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