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离灏凌浓眉又是一挑:“一定要去?”
“呃……”
唇角轻弯着,袁修月故意将声音拉的长长的,有些委屈的像人家里受气的小媳妇儿:“如若皇上实在不让去,我便只好在这里郁郁寡欢的待着了。”
“你啊!”
轻轻的,叹息一声,离灏凌伸手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叹声对汀兰吩咐道:“汀兰丫头,还愣着作甚?赶紧的与你家娘娘好生打扮打扮!这个样子出去,纯粹是给朕丢人哪!”
此时的袁修月,长发随意的披散于双肩之上,头髻未梳,怎能去参见晚宴?!
“奴婢遵旨!”
一脸喜色,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汀兰忙行至梳妆台前,取了玉篦过来,准备为袁修月梳妆。
不等汀兰上前,袁修月便已然对她伸出手来:“拿来!”
“娘娘?”
微怔了怔,知袁修月是在跟自己讨玉篦,汀兰轻蹙了蹙眉,将手里的篦子递了过去。
伸手接过汀兰递来的篦子,袁修月转手便塞到了离灏凌手里。
看着手里梳头用的玩意,离灏凌不禁轻怔了怔!
缓缓回神,迎向袁修月正对着自己眨眼而笑的眸子,他不禁失声笑道:“你莫不是想要我帮你梳头吧?”
“有何不可?”
对离灏凌轻眨了眨眼,袁修月眸色微微一深:“人都说,在女子出嫁之时,会由娘亲着以上头,但你我大婚之时,我却……”
“好了,别说了!”
轻轻出声,打算袁修月略显伤感的话语,离灏凌只得赶着鸭子上架,执起手中玉篦,一下一下的,极尽温柔怜惜的为袁修月疏离着长发。
感觉到他手中的玉篦一下下的梳过自己的长发,袁修月心中缓缓坦放,心绪也渐渐变得越发清明!
离萧然不是一直都希望她可以幸福么?
她想,现在的她,应该是幸福的。
此刻,在她身后,她心爱的男人,正在与她梳着长发,而她腹中,则孕育着她们的孩子!
如此,她便有多了亲人,定然是幸福的!
一刻钟的工夫,一晃而过。
见离灏凌笨手笨脚的,始终挽不起袁修月长及腰际的青丝,汀兰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到底从离灏凌手中接过玉篦,手脚俐落的与袁修月数了落月髻,并将早已备好的凤冠与她戴好!
“还是汀兰丫头动作俐落啊!”
不由在心中感叹一声,离灏凌含笑凝视着已然装扮一新的袁修月,伸手双臂将她拦腰抱起,径自便向外走去。
“皇上!”
睇着离灏凌唇角的笑意,袁修月不由轻捶他的胸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过去。”
此刻,又不是在离宫,而是在巍山啊!
若他抱她过去,成何体统!
只怕过了今夜,明日全天下都会盛传离国的皇帝,抱着离国的皇后列席三国峰会的庆祝晚宴了!
但,即便她如此要求了,离灏凌却仍坚持要抱着她到巍山北侧,临近大帐之时再放下她!
——
帐外,微风泌人,篝火连天。
巍山北侧的议事大帐前,早已摆好了桌案,且丝竹声起,舞姬纷舞,身段妖娆!
袁修月与离灏凌到时,赫连煦和司徒珍惜早已列席,见他们二人姗姗来迟,在场众人纷纷起身相迎。
因是三国合庆,议事大帐前的桌案摆设并无主次之分。
“月儿!”
自桌案前起身,司徒珍惜上前拉过袁修月的手,清丽的容颜在篝火的照耀下明艳动人:“你今日可是来晚了哦!要自罚三杯!”
闻言,袁修月唇角微弯!
尚不等她出声,便听离灏凌的声音自她耳边轻飘飘的传出:“月儿身上有伤,不能喝酒!”
“哦?!”
轻抬眸,看了眼身边的离灏凌,见他面色温润,却摆着一张决不让袁修月喝酒的脸,司徒珍惜心思微转:“要不,无忧你替她喝,不过要罚六杯!”
“没问题!”
声音仍旧十分温和,离灏凌轻点了点头,领着袁修月一起落座!
落座之后,看了眼桌案上摆放的各种精美点心,袁修月轻笑了笑,选了自己最喜欢吃的一样,便埋头吃了起来,隔着篝火深深凝望着对面吃的津津有味的袁修月,独孤辰微微侧身,对身边的雷洛吩咐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