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他便略有迟疑道:“皇上如此甚好,如今稷山上,还真就缺了位大夫,如今有贤王妃陪伴,皇后娘娘必然不会闷,只不过若如此一来,贤王妃势必会知道真相。”
想到赫连棠,离灏凌不禁哂然一笑:“皇嫂心思通透,你以为朕不如此作为,她便猜不到真相么?照朕所说的去办!”
“奴才遵旨!”
轻恭了恭身,姬恒含笑退出御书房。
看着姬恒离开,离灏凌唇角的笑容,不禁渐渐淡去。
轻叹一声,将手中朱笔搁于砚台之上,他轻叹一声,掀起御案上的明黄色桌布。
在那桌布下,藏有一幅袁修月的画像。
这张画像上的袁修月,俏皮灵动,以手轻捋一绺青丝,唇角轻勾着,让所见之人,皆都忍不住眸色微暖。
这画,是她去年腿上离宫后,他于对她的思念之中亲手所绘,从不曾示于人前,连袁修月都不曾见过。
但此刻,倒成了他慰籍相思之物!
“月儿!”
微微抬手,轻抚画像上袁修月的含笑的眉眼,离灏凌轻抿薄唇,自唇角边绽放一抹完美的笑弧:“我好想你,你知道么?”
——
出了御书房,姬恒便准备亲自出宫却请贤王妃。
但才走出夜溪宫不就,他却不经意间,瞥见汀兰一路朝着凤鸾宫方向而去。
眉头微蹙了蹙,心想着这丫头念旧,一时还想着自己居住多年之处,他摇头轻叹一声,便马不停蹄的前往贤王府。
但,天不遂人愿!
他抵达贤王府时,才知赫连棠早在几日之前,便前往聚仙楼小住。
无奈之下,他便只得赶紧动身再去了聚仙楼。
奈何,到了聚仙楼,他便又被人告知,龙婆这阵子感染了风寒,身子不适,赫连棠要在聚仙楼多待几日,待龙婆身子痊愈,她才可进宫前往稷山。
经由如此一番折腾,赫连棠再上稷山之时,已然五日之后。
而她的到来,对于袁修月来说,是意料之外,却也十分之惊喜。
“皇嫂!”
吩咐汀兰去准备几道赫连棠喜欢的菜色,袁修月含笑拉过赫连棠的手,与她一起进了暖阁,一左一右对桌而坐:“这阵子不见你,我倒真是想你了,你怎么这会儿子才知道上来看我?”
闻言,赫连棠轻勾唇瓣,蹙眉轻道:“这几日天气冷,婆婆感染了风寒,你也知道,她年岁大了,这一病便有些麻烦,反正你这里皇上安排的极为妥当,我也不必过多担心什么,便先去伺候了她!”
听闻龙婆生病,袁修月不禁眉头微蹙:“婆婆没事吧?”
“已然无碍!”
轻笑着,上下打量着袁修月白皙中泛着微红的面庞,赫连棠轻道:“倒是你,与皇上唱的这出双簧,把我瞒的好苦!”
那日,她在御花园里替虞秀致把脉时,便隐约觉得袁修月和离灏凌之间大约会发生什么。
这才想法子让他们单独相处。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只过了一个多时辰,碧秋姑姑便与她和太后带去了一喜一忧两个消息。
喜的是,虞秀致也怀了龙嗣,忧的的是,袁修月容不下虞秀致,出言尖酸刻薄,被皇上一怒送上了稷山!
初时,她只道离灏凌正要用着虞家,专宠虞秀致倒也在情理之中,但只要一想到独自一人一直都在稷山,她心中便会忿忿不平!
但是直到姬恒寻到她,要她上稷山于袁修月作陪,她才缓过味儿来。
她被这两人,瞒得好苦啊!
但见赫连棠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袁修月眯眸轻笑:“皇嫂你该知道,我并非故意要瞒你,而是皇上觉得改日不如撞日,那个机会极好……”
脑海中,忽然浮现离灏凌对着自己轻勾薄唇,浅浅一笑的俊朗模样,袁修月不禁心中一阵甜蜜。
但,只是瞬间,她竟觉一股钝痛自她心间弥散,直至快速蔓延……
她的心,好疼!
“娘娘怎么了?”
睇着袁修月略微有些发白的脸色,赫连棠黛眉微蹙着关切问道。
“皇嫂,本宫的心好疼!”抬手紧捂着胸口,袁修月眉头紧皱着,眸中水光闪闪:“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