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沁歌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头进来一名丫鬟,“郡主,陆大人来瞧您了,老夫人让您去一趟。”
说曹操曹操就到,江沁歌立即撇了眼百合,“去给我重新换一身衣裳。”
这一身血淋淋的,还不得把江老夫人吓死。
“是。”百合很快找来两个小丫鬟帮着江沁歌梳洗打扮,重新换了身干净素雅的衣裳。
只是江沁歌的脸色还有些虚弱,无力的依靠着百合。
江沁歌对着镜子瞧了瞧妆容,心里着急便立即让人扶着她出了门。
临近门前江沁歌深吸口气,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抬脚进门,目光直接锁定在一旁的座位上,男子衣着华贵素雅,面色如玉不苟言笑,即便是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一身矜贵的气息扑面而来,优雅高贵的翩翩公子。
那张脸,江沁歌太熟悉了。
江沁歌心口微微起伏!
“沁歌,还愣着干什么,陆大人就是专程来看你的。”江老夫人冲着江沁歌招了招手,心疼的看着江沁歌,“怎么脸色还是这样苍白,还疼不疼?”
江沁歌的目光一直盯着陆斐,仿佛要将此人盯出一朵花来,直到江老夫人拽了拽江沁歌,她才回神。
“祖母,沁歌无碍,已经好多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江沁歌的牙齿都在打颤,肩膀处的伤口钻心的疼,只是强忍着。
“陆大人。”江沁歌扭头看向了陆斐。
陆斐缓缓站起身,礼貌的冲着江沁歌点点头,疏离客气,眼眸平淡没有一丝温度,“听说沁歌郡主受了伤,所以过来看看。”
江沁歌心中疑惑消了一半,但还有些不可思议,嘴上客气道,“多谢陆大人记挂,只是些小伤并无大碍,劳烦陆大人亲自跑一趟。”
江沁歌眼眸一转,落在了陆斐的手上,只是看得不够清晰。
陆斐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盏茶,将两只手完完全全的露了出来,江沁歌瞪大眼,两只手上并没有一点痕迹,完好无损,牙印也不在。
她咬的不轻,这么短的时间内绝不可能消失。
难道闵旻说的都是真的吗?
正想着,忽然听陆斐开口,“家中祖母希望和江府尽快完婚,这几日已经在准备了,还望老夫人成全。”
江老夫人瞥了眼江沁歌,“沁歌,你身子不适先回去吧。”
江沁歌茫然的点点头,被两个丫鬟扶着离开了,只听江老夫人在背后一口答应了婚事。
江沁歌都懵了,仿佛处在茫然无措的状态,还没来得及细想。
挥退了屋子里伺候的,百合忍不住低声道,“小姐,闵公子怎么变成了陆大人?”
江沁歌摇摇头,“谁知道呢。”
“小姐,那您还要退婚吗?”百合有点担心江沁歌为了义气,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江沁歌摇摇头。
百合松了口气。
“郡主,陆大人着人给您送来了定亲信物。”江嬷嬷站在门外说了句。
江沁歌点点头,“进来吧。”
走进来一个身穿侍卫服饰的男子,脸上戴着半块面具,手里捧着托盘,上面放置块极好的玉佩,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所以不敢让人随随便便的拿。
江沁歌随意的一瞥,那人的气势太熟悉了,手上露出了清晰的牙齿痕迹,江沁歌差点噎住了。
“小姐?”百合还不明所以。
“你先出去守着,我有几句话要交代打听。”江沁歌挥手,打发走了百合。
江嬷嬷欲言又止要进门,让一个侍卫单独留在闺房像什么话!
“嬷嬷别误会,小姐有些话要单独问未来姑爷的,小姐脸皮薄,咱们若是进门指不定小姐就恼羞成怒了,这么多人在门外看着,谁敢说什么。”
百合三言两语就堵住了江嬷嬷的嘴,江嬷嬷见状只好守在了门口,心想着,问清楚也好,许是江沁歌开窍了。
闵旻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俊美容颜,和刚才在大厅里见过的一模一样,几乎难辨谁是谁。
江沁歌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心情是不错,“你之前真的极少去过望城?”
闵旻点头补充,“且从未见过元姑娘,所以青梅竹马的那个人并非是我,这些可以放心了?”
江沁歌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落地了,眯着眼哼了哼,闵旻放下托盘,将手里的玉佩亲自递给了江沁歌。
“这是闵家传家宝,好好收着。”闵旻瞧着某些人洋洋得意的样,无奈又怜惜,若不是江沁歌受了伤早就揽入怀中了。
江沁歌接过轻轻抚摸,两颊微烫,撇了眼闵旻手上的伤痕,“是不是很疼?”
闵旻摇摇头,“不及你的伤严重,过几日就消退了。”
江沁歌这才松了口气。
“这回相信了?”闵旻伸手刮了刮江沁歌的鼻尖,眼眸中略带宠溺,与刚才那人的淡然无波丝毫不同,是带着温度的。
江沁歌翘起嘴角,手里把玩这那块掌心大小的玉佩,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闵旻。
“那为何陆斐还要准备娶我?”江沁歌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连反应也迟钝了不少,还是没搞清楚陆斐为何要娶自己,直接娶了元瑜不是更好?
闵旻压低了声音在江沁歌耳边呢喃两句,江沁歌脸色爆红,没好气瞪了眼闵旻,推了一把闵旻,“行了行了,你快走吧,
别叫人怀疑了,这些事以后再慢慢说吧,我累了一日,困了。”
江沁歌虽然性子直爽,但真正触及这些儿女情长,到底没经验脸皮薄,学不会掩藏。
“好好养伤,哪也别去了,若是想见我就让人送信给”陆斐“”
这句话别有深意,江沁歌听的明白,胡乱的点点头脑袋缩进了被子里,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才好。
很快两家就商议好了亲事,挑个吉利的意思,陆家过来下聘。
陆斐出了江家,没好气地看着一旁的侍卫,脸色很臭,语气不善,“江家这位是如了你的意,搞定了,郡主府那位可还气的不轻呢。”
“急什么,今晚上夜色不错,你轻功一向极好,飞檐走壁也不是什么难事。”某人眼角都是笑意。
说出这话,陆斐恨不得掐死闵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