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纷纷叫好,还有不少人夸赞樊期期好本事。
连那个白衣青年,都忍不住频频将目光投向樊期期,这时候官差已经到了,樊期期不欲多留,便趁着官差到的时候那一阵乱糟糟,悄然的跑了。
等白衣青年回过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樊期期的身影。
他怔愣了一下,赶紧四处瞧,却再也没见到那个瘦弱的身影了。
樊期期送了东西回去,还是稍微晚了一步,好在大厨护着她呢,所以并没有受到责骂。
当天晚上正好是结工钱的日子,樊期期结了这个月的工钱,就同掌柜的说,她要辞职了。
听樊期期说她要不做了,掌柜的还愣了一下,毕竟一个挺勤快,整日里乐呵呵,长得又清秀,要的工钱也不多的小哥,不管是从哪方面说,都是挺让人不舍的。
不过樊期期存了必走之心,留是留不住的。
她告别了掌柜以后,带着自己存下的银子,回家收拾了收拾小包袱,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她买不起马,本来想租辆马车,后来寻思着不如走着锻炼锻炼身体,也省点钱。
对,就是这么抠。
已经多年不曾为钱发愁的樊期期不断叹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呐。
她这些日子吃的东西虽不算很好,但总能饱腹,因此瘦弱的身体看起来已经有些肉了,但依旧走不久就气喘吁吁。
她背着小包袱出了城,一路走的很是悠闲,一点都不像个穷困的小可怜,反而像是在游山玩水。
离开了那座城大概有三天左右吧,正值下午,她瞧着乌云密布,恐怕不等天黑就要下雨了。
单看云彩,雨势恐怕还不小。
要真下雨的话,樊期期可不敢再野外露宿,她现在这个小身板,说不定一晚上就能淋成个废人。
到时候命都没了,找谁去?
樊期期加快了步伐赶路,走的额尖上都是汗,好不容易才瞧见一间破庙,的确是破庙了,门板都扑在地上,腐朽的不成样子,但好歹有个屋顶,有个四壁,能遮风挡雨。
她进了破庙,庙里神像已经坍塌,樊期期在地上铺了块布,又趁着天色没黑,出来寻了些柴火,她抱着柴火刚走进庙里,外面就哗的一声开始下雨。
这雨来得又急又猛,被风吹的雨丝斜斜的,顺着门口往庙里漂,她把柴禾收拾了收拾,往里堆,省得淋了雨水,点不着。
樊期期好不容易才点着柴火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马蹄的声音,愈来愈近,她听着有人高声道:“公子,这里有个破庙,我们停下来避避雨吧?”
“嗯,也好。”
总觉得声音有些熟悉,樊期期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一个白衣公子,带着车夫走了进来。
真巧……
两个人对视的一瞬间,心里响起了同样的想法,白衣公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这也算是缘分吧?”
“那日里本想向你道谢,谁知道一回头人就不见了,没想到在这里又遇上了。”
“举手之劳,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而且就算我当时没说,仵作也可以验出来。”樊期期很淡定的招呼了一下:“过来烤烤火吧。”
“对你而言是举手之劳,对我而言,却是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麻烦,滴水之恩尚该涌泉相报呢。”白衣公子神态自然的走了过来,车夫立刻拿了垫子出来,铺在地上,让白衣公子坐上去。
然后他就在那边收拾吃食了。
樊期期也有点饿了,就从自己的小包袱里拿了干粮出来,干巴巴的干粮实在没啥好吃的,她皱了皱鼻子,有些稚气的脸上还带着一抹嫌弃。
白衣公子笑了笑,从车夫那里接过了点心递给樊期期:“先垫垫肚子吧。”
“好了,你报完恩了。”樊期期也没客气,拿过点心就开始啃了,有好吃的为什么要拒绝呢?
车夫从马车里收拾了一堆东西出来,锅碗瓢盆儿居然都有,然后就在火堆上架了锅,倒了水,丢了肉干进去。
等肉干煮散了,沸腾的水泡裂开的时候都是肉汤的香气蔓延开来的时候,他又丢了一些蔬菜段,还有盐之类的调味料。
最后白衣公子拿了白玉的小碗出来盛汤,先递给樊期期一碗:“夜里寒凉,喝碗肉汤暖暖身子吧。”
“多谢。”樊期期舔了舔嘴角的点心屑,抱着碗,把充做干粮的饼撕碎了丢进去。
味道虽然算不上好,但是总归比只吃干粮要好一些,下雨的夜里喝上一碗热汤,胃里都暖融融的呢。
吃过了晚饭之后,两个人相对而坐,白衣公子显然对于樊期期挺好奇的:“你学过药理吗?那日里你断言那人有病症,竟然全都是对的。”
樊期期点点头:“小时候感兴趣,学过一段日子,但是那时候没个定性,过段日子又有了别的兴趣,就抛在一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