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在杜鹃的指点下写好陈情帖,小心地呈给陈蘅。
陈蘅细细地看过,指出几处用词不妥处,陈薇照着修改后,陈蘅道:“重抄一遍,让乳母拿了我的郡主印鉴盖上。”
她病了,不能动笔,让幼妹代笔,但印鉴却是她的,这也是对书画会的敬重。
莫春娘笑微微地问陈薇,“七娘子,若有人问起,你可知道如何回话?”
陈薇眨了一下眼睛,“姐姐昨儿受了风寒,现下卧床养病。”
莫春娘含着赞赏的笑。
陈蘅摔下床受伤,还不如说风寒呢。
反正她的陈情帖上,说也是她染病卧床了。
但凡有病,是不必去书画会的,恐将病气过了人。
陈薇揣好陈情帖,携着黄鹂、桃子到大门。
她立时就怔住了:大门外,停了两辆马车,一辆式样倒很精致,却是青油壁马车,另一辆瞧着很是眼熟,但见上头挂着绣在偌大的“陈”字车帘。
青油壁马车的帘子一动,一个俏生生的少女福身道:“小女冯娥,恭候永乐郡主多时。义母说,永乐郡主答应引荐小女入书画会,小女感激涕零。”
寻声望来:一个身穿橙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的少女缓缓移来。少女生得一张漂亮、白皙的瓜子脸,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长发垂及腰身,步态美好,长及曳地的披帛拖于身后,行止之间犹似微波连连。
陈薇尴尬苦笑,不知道如何答话。
清河大长公主死了,死在护卫的肚皮上,这件事轰动都城,成为皇族的耻辱与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