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明眼人,谁不知道这就是一早布好的局,只等着她往下跳,若不是她提了十二分的小心,可不就着了算计。
见人就抱,这是哪家的规矩。
欧大郎忙道:“永乐郡主,误会,真是误会!”
“误会?”陈蘅挑了挑眉,“不是二夫人请我过来的?不是他藏在边角门等着,若不是我与静表姐说话在后,是不是他就搂上静表姐或我了?”
好吧,不踹白不踹,陈蘅抬腿再要踹,不等落下,欧二郎吓得早就爬远了。
陈蘅指着欧二郎哈哈大笑起来:“你……你是狗吗?居然用手爬!”
小欧氏只觉自己被人狠狠地掌掴了脸。
欧二郎主、欧大郎面容铁青。
小欧氏道:“阿蘅,这真是误会?”
“哦,那我揍他一顿也是误会?”她莞尔一笑,“他欺负了香表妹,让他向香表妹赔礼道歉不算过分吧?香表妹这身新裳今儿才上身,被他冲撞给弄脏了,以后怕是再不能穿了,是不是赔上五百两银子,当作赔偿新裳;刚才他吓着了香表妹,回头府上要请郎中入府开药压惊,这压惊也是应该的吧,也折五百两银子不算多吧?”
原就是个高贵的女郎,非要扯上银子。
立时间,欧家人对陈蘅的好感直线下跌。
小欧氏正要反驳,陈蘅道:“二舅母,你先是莫氏妇,后才是欧家女,可莫弄错了先后,你若觉得我这话不对,回头,我只得请外祖母评公道了。”
赤果果的要胁。
你敢再帮他们,我就告到外祖母那去。
外祖母驭下人的手段有,就是调教儿媳的法子那也是一套一套的。
小欧氏原要求情的话只得咽下。
她说过,叫他们别去招惹永乐,虽是陈氏的掌上明珠,可莫家上下护得狠。
偏要去惹,连她的脸也给打了。
陈蘅继续道:“快赔我表妹新裳,再给她压惊,你们欧家不会敢做不敢当,自己做错了事,连赔偿的银子都拿不出吧?”
欧二老爷看着自家妹妹。
小欧氏垂着头,示意他莫拖延。
莫静之气得花容失色,摆明了,这件事就是她母亲与欧家人合谋,想算计的是陈蘅,大家都是聪明人,陈蘅替莫香芝“讨公道”,不过是念她的好,也有封口之意。
欧二老爷掏出一个荷包,从里头取出几张银票:“一千两,给莫六女郎压惊、赔新裳的。”
陈蘅接过,点了又点,“香表妹,他们惊吓了你,又弄脏你的新裳,这是理当赔付的,拿着!”
莫香芝欢喜地接过银票,一千两,还真是一千两,就算是她庶母,一年到头能攒三百两就不错了,这可是抵她庶母攒几年了。
陈蘅福了福身,笑盈盈地道:“刚才二舅母使侍女来唤我,不知所议何事?”
刚才像只母夜叉,这会像个淑女,这未免变得太快了,打起手来,一点不手软,纤纤弱女,居然将欧二郎这个七尺男儿给摔地上了,又踹又打,真是颜面尽失。
小欧氏道:“没……没事了!”
“没事就好,二舅母再有事,可找外祖母商议,毕竟在莫家,我只听外祖母的。”
她笑,笑得小欧氏心下直打颤。
她依旧是在暗示,说如果再有事,她就要告诉老夫人。
老夫人有多疼这个外孙女,众人是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