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便有管事的出面,因石乡绅路上被劫一事,再三重申:“我们只要银票,不要现银。”
双坪镇有地的百姓,听说上等良田给五两银子,中等四两,下等二两银子,动心的不少,就算他们的中等、下等,有的明明是中等订的却是上等良田的价儿,若是卖了,委实划算,可以去长河县,那里听说比永乐县富裕。
还有的百姓有亲戚,就想得了银子去寻亲戚再置家业。
只得一半世代生活在那儿的百姓不愿卖田,几番谈判后,着实不愿卖,陈蘅就以地换地,等价易换,只地方从双坪镇换到河滩镇。
这换地儿,可祖辈的坟都在河滩镇。
这样一来,又要迁坟。
诸事繁琐,陈蘅便请了僧人帮忙看期迁坟,好在只得可数的十一户人家,又有足够的人手帮忙,到三月末时,双坪镇河东、河西的地全到了她的手里,只这番折腾下来,手上的银子就去了一半。
而新县城亦开始动工,最先建的县衙与学堂,学堂建了两座,一座女学堂,建了三间学室;另一座是男子学堂,很大,有九间学室。
学堂周围又建了一些宅院,将来好用作先生居住。
*
这日,陈蘅睡得迷迷糊糊,只听到一阵轻柔的声响。
启眸时,却是一袭黑袍的慕容慬。
“阿慬!”
他笑微微坐到榻前,拿出一个裹着男子汉巾子的东西,“给你。”
陈蘅启开帕子,待看到是银票是,瞪大了眼珠,“你这是哪来的?”
“夜里捡来的。”
她抬手揪住耳朵,“你出去再捡几个试试,我就奇了,这两日你早出晚归,你是不是干坏事了。”
出门一趟能捡这么大一笔银票,当她是傻子。
“这算什么坏事?你前儿不是说冯寞是大坏蛋,他家的庄头、管事没少祸害永乐县的小娘子,我这是去冯府散散步,不小心发现了他家的暗室,小心去从暗室随走一笔银票,再不小心得了一笔横财……”
明明故意去盗的,他却说得这般轻浅。
不小心发现了暗室,不小心得了一笔横财,之后不小心是不是就交给了她。
陈蘅欲恼,他要含陈蘅的手指。
“慢着!我用银针扎了再给你。”
韩姬耳尖,早就听到异响了,却故作睡熟。
“这有多少?”
“二十二万五千两银票,另有冯家暗室的珠宝。珠宝被太平帮的弟子带走,我将银票带回来。”
对于不仁不义的世家,偷了也就偷了。
陈蘅正缺银子,就给她好了,正所谓,取之用民、用之于民。
“我不要银票!我只要银子。最近,杨瑜带着郑夕儿在河滩镇、双坪镇走了一圈,发现能开垦的荒地不少,你……还是送一批人过来开垦。县令是你的人,有他办理户帖文书很方便。”
陈蘅望了一眼,“这么久了,你不打算告诉我,唐县令与宋县尉是什么人?”
“唐县令原名唐迁,现在易名唐正。唐县令的父亲是北燕御史台的殿中侍御史,为人正直。数年前因弹劾大皇子,被大皇子陷害入狱,后死在天牢。大皇子恐其后人为唐御史昭雪,派人追杀其妻儿,被国师察觉,派人救下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