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平王带人来催,说要押他们上路。
慕容恺道:“朝阳病了,能不能待她病愈再走。”
平王的一双眼睛在朝阳身上打着转儿,这可是新君答应许给他的侧妃,竟被慕容恺夺了去,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如果他再把这女人夺回来,那就好了!
朝阳起了榻,总觉得近来的一切恍然如梦。
她努力地把身边人幻想成王灼,她真的爱过王灼吗?
她爱上的,是被男人捧在手心,奉得高高在上的感觉。
她爱过夏候凛,喜欢的便是这种感觉。
她披着斗篷迈出房门,仰头望着天空,满腹心事,莫名地忆起几年前,自己待字闺中,与陈蘅、莫慧之、莫雅之几人谈论字画的情形。
她们都回不去了,她们有了各自的路要走。
她不再是莫静之,她是后晋的朝阳公主。
只是她这公主,名不符实。
他们一直在拖延时间,可早晚还是要去冷月口的。
夏候淳不会管她们的死活,在他看来,两位和亲的公主就是一枚棋子。
如纸鸢落挂在树,一个黑影轻飘飘停在树梢,朝阳移眸而望,那黑影对她再是熟悉不过。
她猛地提裙一拜:“拜见少主!”
少主从树上跃下,走近朝阳,勾起她的下颌,细细地打量:“你能说服慕容恺,让他舍下爵位,也要助后晋救回大儒,后晋皇帝对此很满意。只是……”
她只是后晋与拜仙教结盟,共同利用的一枚棋子。
“属下以为,北燕定早有觉察。”
少主扫视着四下,“这次北燕竟能寻到总坛,杀我拜仙教无数弟子……”
他的侧妻胭脂、他的宠婢香粉,全都没了。
她们是被北燕所杀。
“北燕杀本座的女人,本座就玩北燕的女人,慕容忌、慕容恺的女人,本座一个都不会放过。”
少主音落,大手往朝阳的衣襟处一压,“是你自己脱,还是要本座代劳?”
“少主,属下已经是……”
“是什么?是慕容恺的女人?慕情,你莫不是还想替他守身如玉?你早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
不容推拒,他扛起朝阳,大踏步离开院子。
他去的是广汉王夏候淳的寝院。
夏候淳正在烛下看书,到了燕京有些日子,所有事一点进展都没有。
听到一阵脚步声,起身时,就看到一袭黑袍的俊美男子,肩上扛着一个同样美貌的年轻女郎。
“见过拜仙教少主!”
少主轻哼一声,“借你的寝房应急。”
他说的应急,就是发泄一番。
夏候淳退出寝房,移到偏厅继续看书,屋子里传出男女的蘼蘼之音,唇角溢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夏候凛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害得自己丢了性命,失了江山,真是不值!
蘼蘼之音吵得他无法再安心看书,良久也不见翻动一页,甚至于书布拿倒,他亦浑然不觉。
从里头巨烈的声响可以判断,少主很生气,待朝阳并不温柔,朝阳似有恼意:“为什么?我促成了后晋皇帝的要求,你怎么还不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