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励之连连推开手,“瞧清楚,我是谁?袁将军背着酒醉的陈将军回家了。”
“没良心的,我还照顾她儿子,她丢下我走了?”
莫励之轻叹了一声,“得!得!你我军中人,没这么礼节,我将你背回木兰候府。”他指着一边的袁延寿,“延寿,你瞧着,我可没占她便宜,这女人跟个男人婆一样,本将军不想沾染,只是兄弟之义,我得把她送回木兰府。”
杨瑜哪里知道背自己的是谁,本能的觉得就是袁东珠。
不多时,大殿上的人走的走、散的散。
晋王被宁太嫔派来的宫只接去了寝宫。
世家公子们自有家中仆人在宫外候着,一见侍卫、宫人送人出来,接了自家的公子回家。
最狼狈的是左相、榜眼御史,一个沾着一身秽物,另一个平白挨了一顿揍。
榜眼御中边走边骂:“一群莽夫,还世家公子,比江湖中人还不如,没规矩,你们等着,本官明日非弹劾你们不可!”
此仇不报,非君子。
据说新任左相徐修回到徐府,洗了一宿的澡,还将妻子、女儿的香胰子用上,依旧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臭味,气得大骂一场。
*
凤仪宫。
陈蘅正坐在灯下做新鞋,鞋底是让元芸、秀君几个纳好的,她自己做了靴帮子,今儿经将靴帮子缝到鞋底上,拆了好几回都不对,还是元芸划了线,又细细地讲了一遍,她才勉强学会了。
慕容慬看到这样的妻子,心里暖暖的,“给朕做的?”
“你上回不是说妻子做的鞋穿上舒服,我亲自填的鞋底,做的鞋帮,今儿折腾好几回了,总算上好了一只,还想着这只上好了,明儿给你穿上。”
小马迎了过来,“陛下,浴汤备好了,元芸姑姑给备了解乏汤。”
陈蘅道:“泡泡罢,待你泡完香汤,这只靴子我也上好了。”
慕容慬看了眼针线笸箩,里头有双童靴,“给昊儿做的?”
“做得偏大些,就怕小了,说年节前要回来,明年的新裳新鞋都未送去,也不知几时发来。”
慕容慬道:“大祭司照看,不会有事。”
“到底不大放心。”
“刑部、大理寺与天眼阁、消息楼联手打击邪教,北燕境内还算太平,各地方官府亦是力击邪教。”
陈蘅道:“先去泡汤。”
他笑了笑进了寝殿,泡在大木涌里,闭上就忆起今儿庆功宴的群臣像,一些文臣以前瞧着是像样的,一喝醉了酒,胡言乱语者有之,豪言壮语者有之,更有不分轻重者,还有的殿前失仪,调戏宫娥。
彭子与小马进了寝殿,服侍慕容慬沐浴。
“彭子,把失仪的文武官员名册整理好,一会儿朕要瞧。”
“诺——”
能做总管大太监,这记性与眼力都比寻常人厉害。
彭子取了个小本出来,坐在案前,将名簿又整理一番,对瞧不顺眼的大臣又多写上一两句。
小马尽心地给慕容慬擦背。
“宫里没出什么事?”
“有!今儿酉正,瑞太嫔与十四公主来见皇后,瑞太嫔哭着说,让皇后娘在陛下面前求情,为十四公主与袁延寿将军赐婚。”
小马虽是皇后身边的,可有时候也与彭子互通消息。
这也是宫里的规矩,皇帝看重谁,他们就向着谁。
皇帝的宫中只皇后一个,这能说皇后不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