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啊!”
牧景笑了笑。
他不能笑这个时代的人愚昧,什么龙气,什么龙脉的,或许放在未来,都是天荒夜谈,但是在这里,却是一个事实。
所有人相信的,就是事实。
牧氏昔日乃是贫农,后入太平道,为黄巾贼,以贼身而崛起,牧山成为大汉相国,而牧景,在牧山战死,牧氏败落之际,逆风而起。
这里面不得不让人想到了气运。
气运昌盛,何故而来。
无非就是祖宗庇佑。
牧景相信,如今萦绕在他身上,已经多不胜数的传说了,比如什么他小时候出生的时候,紫气东来什么的,以牧氏那些族人,肯定会使劲的往他脸上贴金,反正吹牛也不犯法。
这样不仅仅能提升牧景出身,还能抬高牧氏,何乐而不为,至于信不信,你说一回没人相信,就会有三回,久而久之,三人成虎,相信的人自然会越来越多。
“不过就算曹操吃掉了西鄂县,他会冒这么大风险,灭了牧氏一族,去掘了孤的祖坟吗?”牧景沉思了半响,问。
他还是有些担心的,牧山坟墓并不在了西鄂,他的坟墓当年在雒阳的时候,被牧景安排人和何太后秘密的合葬在了一起,还弄出了不少的假墓,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但是牧山的灵位在牧氏新建的宗祠里面。
为人子,若连父亲的灵位都保护不了,他还真是有些失败了。
“曹孟德乃是有才干,有城府的真小人,非刘备袁绍之流,甚于面子而大于利益,他更多的是看利益,只要是与自己为敌,丢面子也好,良心受到谴责也罢,必须要不择手段,斩尽杀绝!”陈宫一开始是跟曹操的,只是半路上分道扬镳了,对于曹操,他还是有些了解了:“昔日他杀吕伯奢一家,何尝没有后悔,然而哪怕错了,他依旧回去做,这就是曹操,掘人祖坟的事情,他做得出来,而且这绝对不是第一次!”
陈宫冷声你的说道。
他执掌参谋司,于景武司也算是有交流,很多消息,他想要知道,自然是能知道的。
“你说的是他麾下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
牧景眯眼。
曹孟德还真是一个掘墓的能手,他财政有问题的时候,没想过从百姓手中压制下来,更多的是从死人身上想办法。
这个时代,贵族名士,帝王豪族,死的时候都讲究风光大葬,陪葬之品甚多,地下的财富,比地面上有时候更好那。
曹操秘密成立了两支兵马,其一以发丘中郎将,其二为摸金校尉,专门盗取墓穴之中的财帛,供应为军资。
这件事情倒是很隐秘,天下之人,知道的并不多,哪怕是景武司,也耗费了很多的精力才查到了一些头绪,但是却摸不到脉络,找不到什么能证明曹操指示部下掘墓的证据,自然不能在这方面攻击曹操。
不然牧景早就弄得天下沸沸汤汤的。
“摸金校尉尚且无踪迹,不过发丘中郎将,景武司好像查到了这一支兵马的存在了,而且好像已经关中盗取了不少的汉室王墓!”
陈宫说道:“大王,我们不能希望寄托在曹孟德宽仁之上,若他执意破西鄂,掘牧氏祖坟,那对我们明国而言,影响太甚了!”
“可如今,想要阻止他,不见得这么容易!”
牧景站立起来,来回踱步。
他也不愿意让曹操拿下西鄂,虽说他根本不相信什么气运,什么的龙气,龙脉的东西,但是此生为牧氏子弟,若是祖坟被掘了,多少还是有些不爽的。
“也不难!”
陈宫拱手说道。
“公台有良策,说来听听!”牧景眸子一亮,没有戏志才在身边,他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倒不是说陈宫不如戏志才,只是他和戏志才的默契更好一点,不过如今陈宫,好像也跟得上自己的节奏了,很多时候能想自己所想,出谋划策,为自己分忧解难,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才舒服很多。
“进攻!”
陈宫简单的吐出了两个字。
“进攻?”牧景心中一动,他又不是傻子,反应也很敏锐,从陈宫吐出这两字开始,他就已经开始反应过来了。
“公台的说的是,我们主动进攻城外魏军,逼迫他们主力南下?”牧景看着陈宫,试探性的说道。
“嗯!”
陈宫点头,应了牧景心中所想的,道:“攻其之要害,必能影响其之部署,城外魏军,虽然战斗力犹存,可士气低落,而且伤兵甚多,移动艰难,尚且没有城桓防御,就凭借一座城寨,防御力不强,一旦我们集合主力进攻,哪怕没有办法击溃他们,但是也很容易压住他们,逼迫他们求援,我不相信曹孟德会拿西鄂和他部下数万兵卒来对赌!”
“此言有理!”
牧景眼眸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了。
城外的魏军兵马,进攻宛城失利,早已经被打掉了士气,士气越低落,战斗力就越是不足,这时候明军可是有景平第四军的生力军。
主力出击,顺利的有可能击溃他们,哪怕不能击溃他们,也可以压制他们,逼得他们只能求援曹操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
牧景深呼吸一口气:“来人,传孤军令,命马超,孟获,一个时辰之内,赶来指挥部参与战术会议!”
………………
城外,数日已过,魏军倒是恢复了一些士气,但是伤兵过多,战损过大,战斗力想要恢复没有这么容易了。
曹仁于禁还有乐进,三人都显得比较丧,倒是吕布,虽一直都没有怎么开口,但是保持那种淡然不惊,倒是振奋了不少士气。
“此战进攻宛城,吾等算是辜负了大王的厚望了!”
曹仁叹声说道。
“此战败在吾也,吾当亲自想大王请罪!”乐进的面容躁红,他偷袭宛城,却被别人偷袭,三千兵马战损大半,最后只剩下三百庆亲兵不到,护送他归来,差点就折在了战场,此乃他征战沙场多年,少有的奇耻大辱也。
“要请罪,吾等皆该请罪,可如今,此事非主要的事情,我们还是要先把战斗力给恢复起来了!”于禁揉了一下太阳穴:“这几日,某总有几分不安的情绪,我们如今的处境,我们所在了位置,明军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增援的兵马,还有大王主力突然兵向西鄂,都让我有不安的感觉!”
“于禁将军是怀疑,明军要主动出击了吗?”
吕布其实没有小看过魏军将领,魏军之中战将如云,统兵大将之才不在少数,猛将亦然不少,于禁突然感觉,让他心生了几分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