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院内的众人,都下意识地闭上眼,不忍看见新科举人,血溅江家门廊下。
但下一刻,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
啪地一声响后,没有惊惧的惨呼声,大家睁眼再看,却见江寒与许秀才一上一下,倒在青石路上,险险地避过了,插在缝隙里的竹扦子。
许秀才脸如猪肝,慌手慌脚地去推江寒,江寒连忙按住他,警告道:“想要命,就别乱动。”
说着话,她先爬了起来,许秀才一脸莫名地坐起身,眼睛随意一扫,便瞧见了地上插着的,看似毫无规则可言的竹扦子。
他额上的冷汗登时流了下来,方才若不是江寒拎了他一把,恐怕这会他身上,已经到处是血窟窿了。
“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他颤巍巍地指着,院子里的简易陷阱,心有余悸地问道。
没有回答,人们故作轻松地移开视线,江寒一把将他拽起,往门口推去:“不该管的闲事,别乱问。”
许秀才躲开她,回头看看一脸抱歉的小安,又望望被惊呼声吓出屋的芸娘,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是为了防我?你们知道今日我要来?”
他下午才到的,为了避人耳目,特意选了天黑后才上门来。
莫非芸娘对他的恨意过深,偷偷打听了他的行踪,唆使她这小痞子表哥,提前布好陷阱?
许秀才自作多情的话,让江寒嗤笑出声:“秀才,我真是佩服你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功力,就你,可轮不到我们如临大敌。”
“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许秀才不想跟江寒说话,手扣着门框,死死盯着小安,“安吉,你来告诉先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小安瞄了眼江寒,咬唇沉吟,片刻后,果断地对江寒说道:“告诉先生也无妨吧,倘若真有什么,他也能有些防备。”
许秀才虽然做了些侮辱他姐姐的事,但小安对他那一个月的细心教导,还是心存感激的。
而且,他并不觉得江寒说的,“不宜大肆宣扬,以免民心动乱,没事也搞出事”,是完全正确的。
江寒翻了个白眼,暗道小安心软,但还是虎着脸对许秀才说道:“你答应不乱传,我便告诉你。”
许秀才满脸狐疑:“那得看是什么事,若是伤天害理的,我不能答应。”
“你脑子有病吧,谁会在家布置陷阱,伤天害理?”江寒十分无语。
许秀才扫了眼院子里的众人,有几个新面孔,但看神态与装扮,似乎是下人,他想起表姑王氏对他说的话,顿觉自己多心了——江家如今势头正好,哪会自毁前程。
“行,你说吧。”
江寒满意点头,解释道:“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得到消息,有大量山匪下山,我怕那些人万一……所以提前在家里做些布置。”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