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最后一张牌只是一只吸血姬吧,区区一只幼生体,又能撑多久呢?”伊须子的神色很快恢复了平静,不愧是旧时代的王牌勇者之一,即使是被戳中了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一面,但他调整心态的本事依旧让他很快恢复了理智。
现在和陆亡争执没有任何好处,一切果然还是要获胜后,掌控了主动权后,才会有充足的底气板倒对手。
透视自然也是他身为主场的作弊技能之一,从一开始陆亡捏住那张刻画的莉莉丝后,伊须子一直都在处于紧张的回忆中,虽然看上去这是一只幼生体吸血姬,但是古代传说中也有一种说法,讲的是吸血姬一旦到了某种至高境界后可以进行一种“换血”仪式,让自己体内的血液返回远古祖先的精纯度,而代价正是永远的幼年体体型。
那样的吸血姬,被称为“返祖者”。
伊须子之所以很怀疑这就是某位返祖者,刚刚那样说也就是试探一下,看陆亡的反应,如果陆亡露出一副不屑的模样,那就说明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误,不过即使是返祖者,也根本不是已经强化了数倍的再诞的对手,所以伊须子在陆亡只剩下这张牌后,觉得已经胜券在握了。
按照规则,如果所有卡片都被摧毁,就直接视为失败了。
同样的,如果陆亡不放这张牌,他也没有任何手段足以抵挡再诞的直接攻击了。
“将军了,艾丽莎小姐的契约勇者,我记得是叫,陆亡来着?”伊须子微笑道。
“啊,的确是叫陆亡,最近你们都能正确叫对我的名字,我感到很欣慰......”陆亡吐槽了一句后,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卡牌,喃喃道:“真是令人感慨的回忆啊,让我不禁想起了,其实在以前,我还不是勇者的时光。”
“阁下是在开玩笑吗?”伊须子笑了:“我们这样有力量的人类男性,一出生就是勇者不是吗?”
“你错了,勇者不是一个身份,也不是一个职业,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会随着逝去而消失。”陆亡缓缓丢出了手上最后一张卡片:“勇者,是一种信仰,一种代名词。”
“就算是返祖者,也不会是最强勇者再诞大人的对手,何必呢。”伊须子冲着场上那卡片激发的一片白色光芒一挥手:“就让你见识下绝对的实力差距,然后死心吧,再诞大人。”
“最强勇者吗?”陆亡看着光芒中渐渐浮现出的人影,抬起头看着寂静的星空,微微一笑:“那种称呼,其实并不是代表着实力,而是代表着在你在最重要的人的眼中,是世界上,最为可靠的人,是最可以被依赖,被信任的人啊。”
“所以你想证明什么呢?”伊须子问道。
“我想证明的是。”陆亡抱着艾丽莎,轻轻撩起了她额头的发丝,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她闭着眼睛的可爱睡颜,淡淡道:“只要有信念,谁都可以是勇者,但勇者本身,并不一定需要绝对的正义。也许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他一生中也会有那么一瞬间成为别人心中最强勇者的一刻。”
“呵,事到如今你还想动摇我吗?”伊须子不屑地笑道。
“并不是动摇你,也不会去刻意抹黑那位再诞。”陆亡一挥手:“只需要向你展示,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力量,也可以阻挡一切!你心目中的最强勇者,他也许能够挡住千万魔物娘的攻势,但是,他并不是立于勇者之巅的存在!”
“区区一只吸血姬也想......什么?!”
再诞手上的剑贯穿了光芒中显现的身躯,但......
那不是一只吸血姬,而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男子虽然蓬头垢面,但是他却有一双清澈的眼睛,以及,眼神中那种视死如归的生命火焰,在跃动,在燃烧着,他死死地用双手拉住了再诞的手臂,随后,在光芒中,一个又一个的人们走出,他们有些穿着精良的铠甲,露出沉稳的气质,有些则是弱小无比,穿着单薄的衣物,拿着很陈旧的武器,但是无论是谁,他们的眼神都一样清澈,都一样的......决绝。
“这是什么?”伊须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亡灵召唤?不,就算是返祖者,也不可能能够在一瞬间复活那么多亡者,而且那一堵墙是领域吧,单纯的一只吸血姬怎么可能召唤出“连携”领域?只有一支军团,一股势力,同时出现在场上,才能召唤出他们的领域场地......
也就是说,陆亡这张卡,不是吸血姬?
但是,自己明明透视看到的,就是一只吸血姬才对。
“不是吸血姬,而是叹息之壁啊。”陆亡笑道:“你这个游戏很有趣,就算是到手的卡牌,只要意志够强烈,也能够替换其中承载的东西不是吗?我怎么忍心让莉莉丝去战斗呢?一开始我的确就想永远不用这张牌的,但是啊......”
陆亡伸出手指,指着伊须子:“我必须要打败你。”
“为什么呢?我们才见一面不是吗?”伊须子一摊手。
“因为你欺负咱的艾丽莎!”陆亡从王座上站起,将艾丽莎放到了椅子上,高声道:“记住,即将要退治你的是......”
“大主教,陆亡!”他一挥手,无数的战士从那堵墙的破洞中冲出。
陆亡看到这一幕,一股热流从心中腾升而起,眼眶也不由得有些湿润。
这是他在那个世界中,第一场最为艰难的战斗,他好几次都差点死在了那个地方——叹息之壁。
那是曾经大陆上最为规模庞大的异族侵略战,因为未知原因导致虚空裂缝张开,虚空生物冲进了世界,一场一面倒屠杀在毫无准备的人类中爆发,无数的难民席卷大陆,奔逃到军事最为强大的国家,也就是陆亡当时的国家,面对无数即将冲入人类最后的后方腹地,只有无数毫无反抗之力的百姓的虚空生物大军时,人类在一个易守难攻的关口,建立起了一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