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沁也正式回局里上班,但偶尔还是会去林先觉的工作室里走一趟,帮他处理一点琐事。
韩凉养了两个月的伤,也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
江一沁把车开到法医楼前,刚下车就被人抱住了。
她刚要挣脱,就闻到一阵药味。
于是,就没再挣扎。
江一沁笑道:“刚出院,怎么就出来了?”
韩凉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在床上躺了这么长时间,都快躺发霉了。好不容易跟我老爸说通了,他才让我过来上班。”
“韩局也是担心你。”
韩凉习惯性地跟在江一沁身后说道:“嗯。这次受伤虽然很难受,但也不是没有收获。现在我跟我老爸的相处更好了,我也更能理解他的想法了。”
“说明你长大了。”
“是啊。我现在天天逼着他给我找个后妈,他死活不娶,你说这什么节奏呢?以后我嫁人了,他就一个糟老头儿自己过日子,想想就觉得凄凉,可这个糟老头儿却没有这种危机感。你说,这糟老头儿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养小三儿了。”
江一沁被韩凉那句小三儿惊得差点没踩住楼梯,她轻咳了几声说道:“注意一点影响,这里好歹是单位,别让人听到了。”
“这有什么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起进入办公室。
她们两个都是两个月没来上班的主儿,她们的办公室自然也没人使用。
一推开办公室,就是一股呛人的霉味,呛得人直咳嗽。
江一沁连忙去开窗散气,过了十几分钟才好了一些。
两人就开始着手打扫,其他法医陆续来上班,看到江一沁和韩凉过来上班了,纷纷过来帮忙,打扫速度也比他们两个人快很快。
打扫结束之后,韩凉就拿两份纯牛奶去茶水间的微波炉里加热。
江一沁则打开电脑,开始了解法医部近期的工作。
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她以为是韩凉,头也不抬地说道:“东西放到茶几上,我一会儿再喝。”
江一沁等了半晌,也没听到东西放下的声音,疑惑地抬起头,只见费素站在办公室门口。
费素是背光站着,江一沁看不清她的表情。
两人沉默地互相对视,谁都没说话。
江一沁是懒得主动开口,也不想浪费时间去揣测费素想什么。
至于费素,要是每次来找她都是这副不阴不阳的态度,那费素这个人无论有多强的工作能力都不能用。
更何况,她给了费素四个多月的表现时间,到现在费素也没有让她亮眼的表现。
能让人记住的只有她博士的学历和傲娇、不通世情的态度,这样的人不是能够共事的人。
费素打量着一脸平静的江一沁,想从她那张脸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结果打量了半晌,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费素淡声说道:“这次你又出风头了。”
江一沁闻言对这个人失望了,她可以接受一个人适度的虚荣心,但不能接受有太多的虚荣心。
虚荣心在合理的范围内,是可以激发一个人的斗志与冲劲,能让这个人在生活、工作都更有目标。
但一超过了这个合理值,就是一种危害,能让人忽略了其他的事情。
她跟费素的交往不深,但之前和现在的几次交流,费素的焦点都停留在她所得到的收获、或者风头上。
这是费素对她的嫉妒。
而费素只有嫉妒,没有行动。
这是最要不得的。
费素见江一沁不理会她的话,语气有些急躁,“你觉得你的位置已经坐稳了吗?稳到让你根本看不上其他同事了?”
江一沁闻言笑道:“费法医想让我说什么?对我而言,我所做的都只是我份内的事,不值得我有任何夸耀的心思。但显然费法医你不这么认为,你只会曲解我话里的意思,认为我的虚伪、故意谦虚。”
费素被她的话堵得一愣,随后说道:“你难道不是吗?”
“世界上有费法医你这样把注意力集中在荣耀上的人,也有我这样不关注这些的人,我们的存在不应该冲突。再者,我们工作的初心是完成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在有余力的时候惠及家人、亲友、同事。我把我的份内工作处理好了,成为这个行业的表率,得到嘉奖或其它的荣誉也在情理之中。而我能得到这些荣誉,离不开你们的成全。如果你们也能处理好自己份内的工作,以有余力帮助同事,你们同样也能得到你们所艳羡的荣誉。这些话我在成为首席法医的时候当众说过,现在不妨对你再说一遍。我的成就,来源于你们的不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