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感无趣,又有些窘迫,缓缓收回手,笑容也冷了下去:"买不起就算了,我也不强求。就这样吧,我去睡了。"
自他手中抽离,他跟着站了起来,在楼梯前挡着我的去路,低头凝视我。
"若我倾家荡产,买你一生,你愿意吗?"
酸楚自胸口泛开,沉迭起伏。我愣愣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眸里满是认真,"我不知道自己一辈子能赚多少,但是我所赚到的,全都给你。你,卖吗?"
"你——"勉强牵出一抹笑颜,干巴巴的反问:"你在说什么啊?"
"你听得很清楚,不是吗?"他捧着我的脸,不许我逃避:"尽我一生,许你一生。"
"你在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定下心,拨开他的手,故作无谓的笑:"我是个小姐,懂吗?按天卖按年卖,就是不按一辈子卖。"
"你不是。"他言之灼灼的打断我:"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了多少的无助,才不得已选择了那样的路。今晚在宴会上,我看的明明白白,你在努力的保持低调,面对那些人的目光,你保持礼貌的同时,也在尽力压抑着尴尬,不愿与他们多加接触。"
他呼了口气,沉声道:"如果你真的是个只看钱的女人,只会恨不得在众人面前散发光芒,借此吸引男人的注意。可以你没有,你在努力的隐藏自己,就是不想过去被提及,不愿重新回到那个圈子里。"
他每说一句,我便心惊一分。心思被他看得太透彻,竟是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我,若是没有感觉,我能理解,可是你分明也是对我有好感的,不是吗?"他紧紧的皱着眉头,痛楚的表情让人不忍心看,"我说过,你的过去,我不介意,一点儿也不介意,你明白吗?"
"可是我介意。"泪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弥漫上来,浅浅的窝在眼眶中,"是,我是喜欢你,但那只是喜欢而已。你也知道,我心里有放不下的人,哪怕他对我作出那样的事,我就是那么没有骨气的放不下。肖山,我根本就没有办法,你以为我不想放下吗?可是我做不到,你懂吗?"
"我懂,我懂的。"他猛然将我拥入怀中,喃喃道:"如此深爱一个人,我也一样,又怎么会不懂?"
那样沉痛的话,直直的戳进心里。努力伪装的坚强和不在乎,在这一刻破裂了一条小小的缝隙,疼得人浑身发颤。
他紧紧的抱着我,暖暖的呼吸就这样在头顶弥漫开来。他低低的问道:"那个人,是焰夫人的丈夫,是吗?"
片刻的僵硬,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你怎么知道?"
"焰夫人告知我你在海边的时候,他的气息......"他顿了一下,吐出两个字:"很冷。"
自嘲的笑笑,在焰寰眼里,我算得上是他的专属暖床物品吧。他素有洁癖,不喜自己的东西被人触碰。看到肖山与我关系亲密,表现出敌意再正常不过。
可惜,终是孙筱箢道高一尺,任他再怎么不甘,不还是乖乖的被她把握着吗?
暖暖的唇落在我的头顶,他低声道:"我知道在家世方面,自己不可能与魔都的豪门贵族相比。也知道深爱一个人,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但是瑟柔,既然我爱你,你又恰好喜欢我,为什么不尝试着给自己一个放下的机会呢?"
他的心跳得很稳很快,强而有力的穿过胸膛,撞进我的耳膜。
我苦涩的笑笑,"爱与爱之间,也是有区别的。我与他在一起整整三年,经历过的风风雨雨用语言无法形容。而你对我的爱,不过是建立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上,或许,这连爱都算不上,何苦这么死心眼呢?"
他摇摇头:"你如今的状态,我说得再多,你也听不进去。既然这样,我便不说了。只要你记得,我一直等你,等到你愿意把他放下,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