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浑浑沌沌的想着,不知不觉已是深夜。青竹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就着陪床的椅子在一旁打盹。
我却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越是安静,身上的每一寸骨头就越是疼痛,心中的烦躁感也越发深重。
忽然,远远的听到急促有力的脚步声。青竹耳朵一动,立即坐起身来,戒备的看着外面。
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不自觉攥紧拳头,死死的盯着门口的方向,隐隐生出一丝期盼。
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个脚步声,可是,真的会是他吗?
顷刻之后,脚步声停在病房前,我已紧张的坐起身来,大气也不敢喘,身子紧紧的绷在一起。
门板被轻轻的敲了三下,青竹起身,悄无声息的走到门边,一只手握在门把上,另一只手放在身后,仿佛握着什么东西。
“谁?”
外头静默了一下,片刻,熟悉的声音响起:“医院保安。”
“我们正在休息,有什么事吗?”
“刚才是不是你们打电话说病房里有黄蜂,叫我们处理?”
他们的对话让人听着莫名其妙,唯一能确定的,便是门外头那个让我又惊又喜的声音,必定是焰寰没错。
这一刻,身上也不觉得痛了,掀开被子跳下地,恰好青竹打开门,外头的人影便那样毫无保留的撞进我眼里。
“阿寰。”笑着落下泪来,顾不得旁边有人,一头扑进他怀里,。他的心跳声就在耳边,急促有力。
“没事了,瑟柔,我在这儿。”他温声安慰着我,又转头道:“青竹,谢了。”
青竹扯了扯嘴角:“那家伙把她推下车,跑了,我没追上。”
“起云已经跟我说了。”他的声音有些沉,“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帮忙,这份人情,我铭记在心。”
“记得就好,不枉费我和光头冒了那么大的风险。”青竹扫了一眼,一直冷冰冰的脸上露出继续玩味的笑意:“我还以为你会单身一辈子,想不到倒是遇到了良人。”
焰寰微微一笑:“婚礼那天,请你喝光头喝喜酒。”
“别。”她敬谢不敏的摆手:“我还要在这儿混下去呢,可别戳破了我的身份。”
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她挥了挥手:“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俩卿卿我我了,记得你说过的话,要是我们俩在这儿混不下去了,回头你可得收留我们。”
“一定。”焰寰掷地有声的保证,目送青竹离开病房,转手将房门扣上,一把将我横抱起来。
我低呼一声,吓得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埋怨:“干嘛呢你,吓死我了。”
他的动作立即就放缓了许多,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回病床上,低声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怎么说?”
“下午才做的检查,那里有那么快出结果。”我娇嗔的看他一眼:“不过我自己感觉,应该没什么大碍,就是疼。”
他顿时有些紧张:“哪里疼?”
“全身都疼。”本只是打算撒撒娇,耍耍小性子,可当他问出这样一句话后,不知为何,委屈油然而生,真的红了眼眶。
他急的不行,拔腿就往外走:“我这就去叫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