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顾思涵的面红耳赤,衣着凌乱,萧寒睿此刻却是神色淡然地坐在桌案前,好像这不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闺房,而是自己的寝室一般。
“三妹妹莫不是忘了,之前为你疗伤换药的人是我!你这闺房,我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萧寒睿此时此刻心情也很是不好,自从顾思涵被封为郡主,他每一日都可以接到顾思涵又被什么世家子弟惦记上的消息。
每每接到这种消息,萧寒睿就什么好心情都没了。就算他再懂得自持,却不乐意如此忍气吞声。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向淡泊世事,用心钻研武学医术的自己竟然对顾思涵这个小丫头有了不同寻常的心思。
兴许是之前在皇宫中看到这个女孩儿那与人前的娇憨可爱截然不同的一面,又或许是她习武时显现出的天资聪颖和受伤后的坚强忍耐打动了自己。
萧寒睿理不清头绪,但他清楚,他就是不愿意别人觊觎这个女孩子!
她有着与年龄全然不符的缜密心思,像块磁石一般吸引着自己。
“那时与这时怎能相提并论,那是白天,且有爹爹陪着,可是现在是深更半夜,你夜闯侯府,潜入我的闺房,若是揭发出去,恐怕你是万死难赎!”顾思涵愤恨道。
萧寒睿丝毫没被她吓住,斯条慢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皮一抬,看着她说,“你就这么与我说话?去穿件衣服吧!”
顾思涵气得快要吐血,却也不得不先躲会屏风后,七手八脚地将刚才褪下的衣裳套在身上。
瞧着他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顾思涵顿时觉得不公平。
凭什么他舒舒服服的喝茶,自己却要被气的五脏翻涌。
轻哼一声,顾思涵走到小几前,与萧寒睿相对着坐下,冷声道,“你摘下面具来好好说话,念你往日屡次助我,我便忍了这一次。否则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对你我都不是一件好事。”
萧寒睿顿了顿,倒是听话地摘下了面具。
夜闯侯府的萧寒睿身着一身墨黑短打,若是隐入夜色,便很难分辨出来,而这不带半点杂色的黑衣,将那张平日里温润优雅的面孔衬得十分冷峻,修长的手指握着方才那银白色面具,显得他整个人都多了几分孤冷的味道。
顾思涵见他听话,火气小了些,没好气的哼了哼道,“说吧,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的闺房来做什么?你这一身的武艺,做梁上君子,真是可惜了!”
“武艺学了就是要用的,只要能用得上,就不可惜!况且,我这梁上君子,自然也不是谁家的梁都要上的。”萧寒睿勾了勾唇角。
原本因为那些人打她的主意而郁结的心情,在看到她牙尖嘴利的瞬间,烟消云散了。
顾思涵又是一恼,“你到底来做什么的!有事快说,说完赶紧走!若是再拿我寻开心,哼,我安乐侯府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
“我此番来,自然不是为了捉弄你。”萧寒睿那清冷的声音传来,又让顾思涵的火气小了一些,“安乐侯府外,这几日一直有一波人盯着,你猜,是谁的人?”
顾思涵心头一惊,侯府外有人盯着?
第一个念头冒出来便是皇上!可是很快这个念头被顾思涵否定了,只需仔细想便会知道,皇上如今没有任何盯着侯府的理由!
如此,只能是慕容青阳!
萧寒睿看着顾思涵变来变去的表情,心不由得沉了沉,他淡淡的开口,“看来,你知道是谁?”
“是慕容青阳!”她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她竟然真的知道?萧寒睿眉头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