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凰示意绿腰去将白蛋接过来。
白蛋被抱离了白文,他站在原地,浑身的气息略显阴沉。
若是熟悉白文的人,看到白文这幅模样,必会知道。
这是生气了。
面无表情,连眼眸都没有任何的光泽,一味的黑,清澈的眸子里堆积着阴沉的乌云。
白文看着被抱离走的白蛋,暗中深吸了口气。
他从出生起,第一次被人如此挑衅。
偏偏那挑衅的人只是个毛都没长齐全的稚儿,这让他有气无处撒,挫败至极。
“生气了?”云九凰从袖中拿出一方锦帕,轻轻擦拭着白文的额头。
“没有。”白文反射性的回答,孩童的声音略显稚嫩,垂眸间,沉沉如水,隐隐有琥珀的光泽。
云九凰擦拭着口水间,连带着手指也轻轻拂过他的额头,“有没有人告诉你,回答太快就是一种心虚。”
当然有。
白文呼吸略微一乱,便不再作声。
作为继承人,凡一言一行必须经过深思熟虑,设想几种不同,然后再挑选一种最为合适的来对应情况。
这样才是继承人应有的风范。
必须完美,不得有瑕疵。
云九凰的手指在擦拭间不停的触碰到白文的额头,这样与人亲密的接触对白文来说尚属首次。
自他懂事以来,就没有人与他如此亲密过。
他的娘亲也只能离他三步开外与他说话,因为亲情也是一种王者之路上不必要的羁绊。
“我自己来。”白文抬起手捏住锦帕。
太过亲密了,这让他有些不适应。
“自己来就自己来。”云九凰挑了挑眉,只以为是这傲娇的小破孩儿在闹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