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站在窗前,静静看着外面漫漫无尽的夜空,阴霾云雾间,一弯明月若隐若现。
夜色愈发浓郁……
她在想,今晚顾凉会不会回房睡?想了一会儿,她觉得应该不会。
那道士不走,顾凉永远不会回到她身边。
哪怕走了,裂痕也已经摆在两人中间,明晃晃的,想装看不见也不能。
她问顾凉,治好以后还要不要她。
顾凉说舍不得。
若非心里头早已存了舍弃的念头,怎会觉得舍不得?
每个人都这样,说舍不得,说有苦衷……说万不得已……各种各样为难的理由,只是为了抛弃她时更理直气壮些罢了。
夜更深了……
四周安静得听不到半点声音,棠棠赤脚走在地板上,似个幽魂,无声的游荡在二楼过道里。
那道士已经熟睡,屋里没有动静,她开门进去,看见床上酣睡的身影。
杀了他!
脑海中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只要杀死他,一切就能恢复正轨。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指甲狰狞的伸长,像灰败嶙峋的白骨,也像饥渴难耐的獠牙。
她漆黑的瞳仁微缩,猛然捏住对方的脖子!
然而下一瞬,她脸色大变!
床上的道士在她手中变成一个纸扎人!
扭断的脑袋骨碌碌滚落床下,纸糊的脸上涂着鲜红可笑的胭脂,像在无声的嘲笑她。
棠棠睁大了眼睛,背脊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