垽州境内最大的城池睢城之内建了一栋玉王府,府邸占地广阔,修建雅致,府内假山石雕分布有序,一条条青石小路弯弯曲曲,通向草木幽深处。
府邸后院,在林木环绕的角落里有一间幽静的房间,如今时节已然入冬,只是今天是个好天气,暖融融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林木枝叶,破碎成星星点点的,照进了浣纱格子窗里。
房间是个书房,布置高雅脱俗,最里面靠墙摆放了一排书架,架上分门别类的摆满了书籍。
书架前方放了一张宽大的书桌,书桌上的砚台、笔架等物摆放的整整齐齐。
桌上平铺了一张宣纸,有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微微弯腰,低头垂眸,正在宣纸上作画。
男子穿了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锦衣,头发有一半以镶金玉冠束成髻,剩下的一半头发倾泻而下,柔柔贴在后背上。
他就站在窗前,阳光透过窗照在他的脸上,照出莹润的光芒。垂下的眼眸眼睫纤长,在阳光下映在脸上一道浅浅的阴影。
男子生的俊朗,面如冠玉,眉眼温和,挺拔的鼻梁之下,唇线柔缓。
远远看去,他立在桌前长身玉立的身影,本身就像是一幅绝美的画。
纤长白净的手指轻轻握住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轻柔舞动,很快,一名女子的脸庞出现在了宣纸上。画上的女子梳了一头繁复复杂的发髻,发髻上斜斜插了一根凤钗,另一边的发间开出了一大朵芙蓉花。女子的小脸只有巴掌大,小巧的琼鼻之下是一张樱桃小口,只是奇怪的是,画上的女子眼睛的地方一片空白。
男子画到最后,画笔迟疑了一下,缓缓移到了眼睛的地方,他停了好一会,有一滴墨汁滴落下来,“啪”一声落到了宣纸上,墨汁晕染开来,在眼睛的空白处染了一小片黑色。
男子一惊,连忙将笔拿开,搁到了笔架上。
他将宣纸拿起来一看,只见画上的女子堪称完美,只是眼睛处一半空白,一半又渲染了一点墨汁,这画,却是废了。
他摇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