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涌动着这么多的人,可任谁都感受到了男人身上向四四方方侵入的寒气,尽数的人都是一边打着寒战,一边稳住自己的心神做着最权威,最让人信服的评估报告。
这种气氛会感染人,严肃又紧张的氛围一旦是加倍的覆盖在男人身上的时候,阴鹜,郁积的阴郁,紧张和深深浅浅的明灭不一的神情夹杂在一起,然后通过不同的空间,不同的时间,将那些肆虐的因子以不同的形式勾出来。
可是终归,酒酒还在这里,所以那些东西就算是克制不住,也还是不会当着他妹妹的面爆发出来的。
静默了片刻后,垂着一张阴沉的不行的脸庞,抽出裤兜里的手机,拨号,“陈秦,你联系席言,去柒柒的地方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任何人离开懂么?”
陈秦不明所以,却还是照着男人的吩咐去办事。
其实说完这些,顾瑾笙的心脏更是在不停的动着,不好的预感上升到了顶峰,或许那年,他爷爷爸妈死在那场车祸的那一天里,心脏都没有这么的不安过,充斥在大脑神经每一处神经元的都是后怕。
“少爷。”白叔走了进来,是他鲜少的冷漠和严肃,“监控录像没有可疑的人,而最能直接接近到大小姐唯一一个人就只有容以初了。”
容以初?
男人掀唇一直在咀嚼这三个字,一字一句都是森寒,蓦然低低冷冷的长笑,有什么东西就要溢出来了,有什么东西像是密不透风的墙被凿开了一道口子,而随之而来的就是什么东西都灌了进来,全部覆在神经上面。
他一直没有弄懂,为什么温流亭比他想象中的掌握到他线索的齐全,也一直未弄懂,被锁在地下室的温流亭是怎样逃出来的。
而现在...............
“她现在人是跑了么?”顾瑾笙陡然把半阖的眼眸给掀了开来,指尖把玩的东西,直直的被捏碎了。
白叔长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晌后,垂首点头,“是,跑了,她太过熟悉七号公馆了,哪里有监控她全部都避开了。”
说完后,白叔又顿了顿,看了一眼男人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毕竟他能约莫的估摸出一两分男人的想法出来,所以知道顾瑾笙此刻在想什么,“少爷,如果容以初真的是温流亭的人,那么她现在应该是躲到那里去了。”
“不会。”顾瑾笙面无表情的俊脸冷厉的很,抬起来,随后几秒后,喉骨里就渗出了绵长又阴森的低笑,断断续续的落了一地,“温流亭是不会去收留这些人的,在他眼里,他们的生死那都是应该的,他更不会可怜,亦不会觉得过意不去。”
话落,男人的身子已经立起来了,形成了一波波的冷冽的气息渡进每个人的骨子里,而后冷声毫无感情的吩咐,“明天这个点,我要看到那个女人,我不要尸体,我要活人,如果反抗,弄残带回来一样。”
这些一吩咐完,男人的高大挺拔的身形就不见了,白叔知道,他是去找宋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