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知道,全部都知道,而且更可能的是,她早就知道了,这一个月里,她时不时的会去沐琯那里,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绕是她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当年的往事,她从没提过,只字片语都未从有过,顾瑾笙觉着,如若他今天不曾问过,今天不曾说过,是不是她就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云淡风轻,有些时候的确是挺残忍的。
男人轻轻的松开她圈住她的指节,俯视着怀里的女人,嘴角有些漫不经心的勾起一些笑容,弧度弯的很深,意味满满,“你会原谅当年你亲生父母对你做的这些事情吗?我只提艾尔莎和你的事情。”
怀里的女人果然就静谧了下来,睁着一双黑白的大眼,神情俨然就像是在思考问题一般,一晌后,才施施然的浅笑开,细语轻声,“我原谅与否又不重要,反正我又不会再见他们,我没他们之前活的一样很好,因此有或没有他们都是没差的。”
男人也跟着浅笑,眼睫上都一层都是浮出了淡淡余晖折出来的光辉,面容灼华,又是君子如玉的清雅,手指缓缓的爬上来,摸了摸女人的脸蛋,嗓音低沉,“所以说不能原谅是吗?”
同理可得,她也不会原谅他。
宋柒看他的眼睛,很深,里面又是一片漆黑,情绪千万种都藏了进去,但是她几乎是一眼就读出来了,眉眼间也是有了许多的豫色,“我不知道,或许我累了,你知道的我性子淡,我从不喜欢与人有过多的争吵,五年前的种种事情几乎是耗光了我所有的力气,所以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谈论任何有关于感情的事情了。”
她一说完,男人的气息就铺天盖地的涌上来,浅浅的鼻息一同钻进她的心肺里面,薄唇也是随之而来的抵在女人的唇瓣上,没有吻她,只是轻轻的浅尝辄止的吸吮了一下,一直被抑制在喉骨的嗓音缠绕着数不清的缱绻旖旎,诱哄,“你累了就休息,我来行吗?你就当我骗你很多次,用了失去你的五年来还偿这些,最后再相信我一次好吗,我们不会再有吵架,不会再有五年前的那种事情发生,嗯?”
是以,明艳娇软的女人唇红齿白的笑开,拂开脸蛋上的手,别过身子,开腔,“我的力气耗光了,再耗光掉你的力气,然后我们再离婚,娶嫁不关己吗?别闹了,到时候我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折腾不起了。”
他们最终没有和好,最终宋柒还是选择了一个人过下去。
而沉沉浮浮的半年间过去,沐琯也与陆司祁结了婚,沐景辞仍旧是没有醒,顾瑾笙仍旧在追着宋柒。
一位现代艺术家来中国桐城追求不一样的灵敢时曾起笔画下这么一副场景,男人英俊温雅牵着娇艳生动的女人,沐在余晖最沉的光圈里面,成就了后世人都歌颂的唯美迤逦的爱情。
他们是在又一个半年后和好的,不是因为感动,也不是因为发现所有追她的男人里面,唯有顾瑾笙,够有钱,够有权,够爱她,够长的好看,仅仅只是因为,突然的某天,她恍然觉着,她不能没有他,恍然觉着,她说的不爱,似乎烟消云散了。
而那年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