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琉璃随后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这时只听外面传报道,“熙贵妃娘娘驾到……”
随后,便瞧着熙贵妃步伐缓慢的进了寝殿,冥殊羽起身扶手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妃。”
阮琉璃本预备起身行礼,却被熙贵妃疾步上前拦住,“如今身子羸弱,此等礼节就免了吧。”
阮琉璃随后谦卑一笑,“娘娘怎这么早就来了?”
熙贵妃抚了抚阮琉璃额前的碎发,面容万分柔和道,“本宫听说你醒了,便过来瞧瞧,现在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阮琉璃随后摇了摇头道,“臣妾眼下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只是劳烦娘娘亲自跑一趟了。”
熙贵妃缓缓一笑,“陛下昨日恩准本宫,说可以时常来王府走动,等皇孙身体硬实些了,本宫就抱过去让陛下瞧瞧,陛下也想看看皇孙的模样呢。如今皇孙也平安诞下,陛下也对你大肆赏赐,这可是众位皇子内室都未曾有过的,陛下对你也是赞许不断。侧妃,你没白受苦。”
阮琉璃随后点了点头,“其实臣妾不求荣耀,只要玹霖能平安健康,便是臣妾最大的心愿了。”
这时候一位宫女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谦卑有礼的说道,“侧妃娘娘,滋阴补气的药熬好了,太医说要趁热服下,有利于您这不孕之症。”
阮琉璃顿时惊愕,惊讶的问道,“不孕之症?”
阮琉璃赶忙瞧向一旁的冥殊羽,冥殊羽此刻紧闭着双唇,面色尴尬的说不出一句话。
熙贵妃此刻气极了,高声怒吼道,“怎么是你前来伺候?平日里伺候侧妃的宫人都哪里去了?”
宫女见太后突然愤怒,一时有些害怕,战战兢兢的回道,“璇玑去忙侧妃午膳的事了,珍珠则在皇孙身边伺候着,奴婢便过来伺候侧妃近身。”
熙贵妃当即大怒道,“哼,派也不派个伶俐的,口无遮拦不识大体,来人啊,拉下去杖毙!”
那宫女顿时吓坏了,连连磕头求饶着,随后被太监活生生的拉了出去
阮琉璃根本无暇理会这等杂事,抬高声音问向冥殊羽,“这是怎么回事?”
冥殊羽勉强的抿了抿嘴唇,极为为难的说道,“侧妃,你先别激动,听本王慢慢和你说。”
“我在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阮琉璃高声的追问着,完全不在乎一旁的熙贵妃,冥殊羽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低沉道,“侧妃,袭老说你此次临盆伤身极重,以后怕是不能再有身孕了。”
阮琉璃听后一时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冥殊羽一时担忧的唤了一声,“琉璃——”,随后上前本想握紧阮琉璃的手,却被阮琉璃反抗的推开,阮琉璃一时歇斯底里的喊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阮琉璃此刻激动极了,双手抓紧了被角,不由得鼻尖发酸,眼前模糊一片。
随后索性将被子蒙在头上,声声痛哭起来,无力的摇晃着头哭诉着,“呜呜呜……不可能,这是假的,我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呜呜呜……”
阮琉璃此刻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冥殊羽此刻心疼万分,抬手将被子掀下,一把将阮琉璃拉入怀中,面容也是极为难过的,语气柔和的劝慰道,“琉璃,别哭,你还有我,还有玹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阮琉璃此刻的悲伤早已大于一切,根本听不进去冥殊羽的话,强烈的悲痛如泰山压顶般地向阮琉璃袭来,阮琉璃俯在冥殊羽的怀里,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于内室,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
熙贵妃在一旁眉头紧锁,一时开口安慰道,“侧妃,你别难过,袭老说你如今年纪轻,两三年之后会医好的。”
阮琉璃随后挣脱了冥殊羽的怀抱,拖着虚弱的身体慌乱的下了床,一下子扑在熙贵妃脚下,悲情的泪水顺着脸颊数不清的往下落,撕心裂肺的哭道,“娘娘,您告诉臣妾,这些都是假的对不对?是您在吓唬臣妾对不对?你告诉臣妾,告诉臣妾啊!”
熙贵妃见状赶忙俯身扶着阮琉璃,心疼焦急之态展现的一览无遗,“快快起来,地上凉,月子期间若是着凉会落病的。”
阮琉璃用力的摇晃的脑袋,“臣妾不起来!你呢您告诉臣妾这是假的,假的!”
熙贵妃见根本劝不住阮琉璃,随后高声喊道,“来人啊,快把侧妃扶起来。”
四下宫人领命后,皆是上前预扶起阮琉璃,怎知阮琉璃怒吼道,“都别碰本宫!都不许碰本宫!”
随后也不知阮琉璃哪来的力气,瞬间站起了身子,奋不顾身的冲到庭院里,一下子跌坐在院子里,冲着天空怒吼道,“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粗大的雨点儿落下来,不带一丝怜惜的打落在阮琉璃的身上,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阮琉璃从头到脚已全然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