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老随后对阮琉璃道,“产妇和气血亏损的孕妇,喜脉比较细弱或不滑利,尺脉会按之不绝。头五个月的安胎药多为补血补气,你开的这方子虽没错,但并不是用于早期孕妇,明白了吗?”
阮琉璃点了点头,拿起笔在纸上一一记下。
袭老随后又道,“至于辨男女胎,男孩儿是纯阳之体,女儿是纯阴之体,男女胎气不同,脉象自有区别。孕妇左手上部搏动圆滑有力的为男孩儿,右手上部搏动圆滑有力的为女孩儿,怀双胞胎的孕妇左右手尺脉都滑实有力,怀龙凤胎的妇女阴阳脉象都很强盛。只有孕妇胎儿在腹中成形方能诊出,早期也是看不出来的。”
阮琉璃认真的记在纸上,这些都是宝贵的,她要熟记于心才行。
……
待到了傍晚,阮琉璃依然在忙着,连用膳的时间都没有。
就在她等待着下一位患者上来的时候,谁知走进来的人居然是钟浦。
袭老的脸色也是一变,知道钟浦前来必是有事。
钟浦走上前,朝着袭老鞠了一躬,言道,“袭老,殿下有急事传召。”
袭老并未有太多惊讶,问道,“何事?”
钟浦解释道,“东仁王殿下中了毒,眼下危在旦夕,还劳烦袭老您前去医治。”
此时已出,阮琉璃便倒吸一口冷气。
什么?冥殊哲中毒了?
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就出了事?
救人要紧,袭老未做耽搁,赶忙叫药童上来,吩咐道,“下面还有多少患者?”
药童回道,“还有十几位。”
“告诉他们,老朽有急事在身,将他们都记下来,明日来的时候不必排队了。”
药童应下,便起身去照办了。
袭老随后对阮琉璃道,“你也随为师回府吧。”
阮琉璃点了点头,站起身将今日记下的纸张收好,匆忙的跟着袭老回王府。
临行时,袭老还从药铺拿了几味药材。
……
当阮琉璃踏进冥殊羽寝殿的时候,发现婉玉公主也在,她一一施礼后,便瞧见了躺在床榻上的冥殊哲。
此刻的冥殊哲,状态很不好。
他躺在床榻上,面如死灰,嘴唇发紫,呼吸是那般微弱,与上午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判若两人。
袭老赶紧为其把脉,眉头一紧,“他中了什么毒?”
婉玉公主起身道,“本公主也不太清楚,本公主瞧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中毒了。”
原来,婉玉公主今日去冥殊哲府邸探望,毕竟许久未见,当婉玉公主见到冥殊哲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吐了鲜血。
婉玉公主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三哥说他是喝了茶没多久就中了毒,本公主特地让人把那碗茶拿来了。”
婉玉公主的确聪明,思虑事情也是周全。
袭老接过那碗茶,先是仔细的瞧了瞧,然后又闻了闻,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放入茶中,银针立马就变黑了。
袭老凑近银针瞧了一眼,随后用手轻点茶水,滴在了一旁的绿叶上,叶子瞬间就被点出了一个窟窿。
袭老顿时大惊失色,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快来不及了,老朽从药铺拿了几位药材,先给他服下,遏制体内毒素发作,再回去取解药。”
看来是真的刻不容缓,袭老拿起药箱,急匆匆的就走了出去。
阮琉璃此刻的心悬着,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谁也不希望冥殊哲出事。
冥殊羽这时走到床边,鼓励着冥殊哲,“三弟,你振作一点,袭老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冥殊哲虚弱的睁开眼睛,呼吸是那般虚弱,声音也是轻的需要极为认真才能听得见,“二哥别费力气了,我很累,不想活了。”
冥殊羽顿时不悦的皱起眉头,“别说胡话!”
冥殊哲却万念俱灰的回道,“臣弟没说胡话,臣弟真的累了,活的太累了。”
“三弟,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害得你吗?”
“知道又如何?臣弟又能把他怎么样?”
看来,冥殊哲是真的放弃抵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