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双能救人又能杀人的手。”江子笙伸开洁白无瑕的手指,左右翻看了下,粉嫩的唇角微微勾起。
她双手托腮却无意间触到了挂在脖颈间的项链,江子笙露出一丝疑惑,立即摸索到脖颈之间,将那串项链解下来。
这……这项链竟然是任锦轩与她的结心发编织的。
怎么会带回来了?
江子笙心微微一紧,她明明记得这次回来什么也没有带回来,那这个结心发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任锦轩。”江子笙轻轻念着这个名字,眼前闪过一片白光,任锦轩缱绻深情地看着她,琥珀般的眸子,似要掉落泪水。
“哎,做的什么孽,就算回现代了,你也还是阴魂不散。”江子笙站起来走到任锦轩面前,刚要靠近他,他却化成了一片荧光,消失在了眼前。
是幻觉?
江子笙再看的时候,阳台上除了几只飞舞的萤火虫,哪还有其他的东西。
“江子笙你真的是没救了,任锦轩那样的人怎么会为了你哭,他现在估计正摇着你的尸体咆哮吧。”江子笙握住结心发,自嘲地笑了笑,“不过也无所谓,他只不过是想找一个聪明的挡箭牌而已。”
世间聪明的女子有很多,再说她江子笙其实并不聪明。
不知不觉,江子笙就在阳台上了呆了一夜,直到晨光微露,才进入房间。
这一夜,她想放空了所有思绪,什么也不去想,过好剩下的七天。
滴滴滴……
熟悉的闹钟响起,江子笙勾了勾唇,将它按掉。
“江子笙该起床收拾自己了。”楼下准时响起了江母的大嗓门。
江子笙应了声,拉开整个衣柜,竟没找到一件能穿的……
想到上次去见这个相亲的,她穿的是一条新买的复古印花短裙,结果被他狠狠的嘲笑了一番。
反正她早就知道这事不可能成,到了那里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便直接换上无袖T恤和牛仔短裤,踩着一双凉拖便下了楼。
“江子笙,你这打扮……”
“妈,肖祁巩怕是已经在等着我了,我就直接出门了啊。”
江子笙还没等母亲抱怨完,便脚底抹油,骑上自行车哧溜哧溜的离开了。
江母奇怪的看着女儿离开的方向,苦恼的摸了摸头。
她好像还没有告诉江子笙相亲对象叫肖祁巩啊,难道是她爸说的?
江子笙来到约定的咖啡厅,直接走到了肖祁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肖祁巩对么?”
“对,您是?”肖祁巩长得五官本来还算端正,被江子笙的气势一压直接给吓扭曲了。
江子笙勾了勾唇,挑起一抹冷笑。
在大玄待了这么些日子,气场可不是白练的。
“我姓江名子笙,我觉得我们两个非常不合适,所以已经没有理由再待在这个地方了,你觉得呢?”江子笙双眼微眯,清秀的眉眼带着若有似无的危险。
肖祁巩不过是个小小的公务员,哪受得住江子笙这样的眼神,头埋得低低的,连看清她的勇气都没有。
“那,再见了。”江子笙见他没说话,随即微微一笑,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咖啡厅,长腿一跨,骑上了自行车,潇洒离去。
肖祁巩还在原地愣愣发呆,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凳子,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老江……老江家的女儿太厉害了。
一回家,江母那双犀利的眼睛便扫了过来,“江子笙,我叫你相亲,你不会连人都没见就直接回了吧!”
江子笙嘿嘿笑笑,挨到了江母身边,“母亲大人您怎么能冤枉我呢,我这次可真的很认真的相亲了,可是人家看不上你女儿啊。”
“瞎说,我们江家跟他们江家可是门当户对的。”
“得了吧,就他那乡间非主流的样子还跟咱们门当户对呢,你放心,你女儿有的是人要呢。”江子笙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她可没说谎,大玄朝的尊贵无比的三皇子,她不也还是说休就休。
当然这话她只能在心里说说,不然觉得会被母亲大人当成神经病处理。
“你既然不喜欢就算了。”江母知道女儿的脾性也不跟她打太极,只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江子笙抿起唇笑笑,没有说话。
她的时间没多少了,不想让他们看到希望后又失望。
江子笙回到房间,拉开了抽屉,拿出那一本都有些落灰的旧日记本。
这是小时候江子笙第一次奖状时,江母买给她的。
这里面安放了江子笙的整个青春。
翻开有些泛黄的日记,江子笙看着自己那歪歪扭扭的字迹,逐渐变得端正有型,到最后变成一行又一行的清秀小楷……
抹掉眼角落下的泪,她拿起钢笔,在新的一页上写下:亲爱的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当你们看到这日记时,我想我已经离开了。